看到导师们你来我去争的专注, 简岚不得不开口把主动权要了过来。二选一的选择题落到阮言秋身上，立刻吸引了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
江瑜说：“啊……言秋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件事的确得要双向选择。”
“你选吧。”端木玲点头同意, “选定了谁就是谁。”
话音一落，桌上没人再说话，只清晰听得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着泡, 升腾起的袅袅烟气笼在桌上，烟气背后，阮言秋的神情有些模糊。
他似乎是在认真思考，于是大家都耐心等着他把决定说出口。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
端木玲转向江瑜, 冷眼上下打量一番：“我和你之间选一个, 有那么难？”
江瑜冲她一笑, 回怼说：“我也觉得不该有这么难。”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阮言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不是老一辈严肃的拜师学艺, 只是略加指点以及经验传授, 不会占用彼此很多时间或者限制你的日程通告, 大家都很自由随意的。”
“嗯。”阮言秋总算开了口, “我知道的老师，可是……”
有难言之隐？
江瑜立即追问：“你有什么顾虑尽可以说说。”
阮言秋叹了口气：“我爸……”
爸？就连简岚也禁不住看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听阮言秋主动提及家人。
“……他不同意。”
阮言秋吐了半句话出来，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神情沮丧。看的简岚、江瑜、端木玲面面相觑。
之前阮言秋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强势的、冷硬的，认定的事情任谁也别想使他改变主意, 而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仿佛蛛网里被困住的一只小虫, 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无奈和软弱来。
难道是小时候被父母管的狠了？
简岚一时觉得好笑：“你都这么大了, 还怕父母？”
说完简岚自己先愣了一下——记得阮言秋醉酒曾提起他的家庭, 如果真是那样的家庭, 阮爸可能真的……不会同意。
简岚的脸色变了又变，全被江瑜看在眼里。他与端木玲疑惑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江瑜问：“令尊……为什么会不同意？”
“……我们家庭比较传统，每一个宗族子弟拜师，都必须是长辈亲自挑选的。”
“哦？”江瑜还是不明白，以他和端木玲在圈内的位置，普通人家求之不得，为什么还要经过长辈同意？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统治阶层？社会名流？
看阮言秋的俭朴拮据——不像啊！
端木玲拿出手机：“令尊的电话？要不要我们亲自联系一下？”
她本来是好意，发现提及父母阮言秋有明显的抗拒，就想省去无用的交流。
结果阮言秋好像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了：“不用的PD，还是我找机会和他联系吧，我爸不接陌生电话的。”
似乎不好深入追问争取下去了，端木玲和江瑜再度对视一眼，只好遗憾的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
“啊没关系，你再考虑考虑，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也许令尊就同意了呢？”江瑜眯起眼睛，“到时候要第一个联系我哦。”
端木：“好像是我先发出的邀请。”
“这可不讲究先到先得。”
“……”
不提拜师收徒的事情，大家吃的就还算愉快。半小时之后，齐采和邵文帆也风尘仆仆的进了火锅店，走过来就揪住最外头的阮言秋：“好啊，你点这么多好的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