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费心找齐神器,进入轮回,再续前缘便也罢了,何必真如凡人一般为俗世忙碌。
可如今,正是帝君令他难以理解的忙碌,终于让他找出破解之处。
之前他囿于思绪,未能跳出这方土地,才迟迟没有找到方法。
不错。
在这方院落,有江云渡在侧,接近沈苍,他此生无望。
但沈苍出门看诊时,江云渡从不跟随。
即便不愿承认。
千戟偷眼看向正翻阅药经的江云渡。
帝君似乎只针对他,并不理会旁人。
不过这位何时对凡间药典感兴趣了?
千戟掀被子的手蠢蠢欲动。
想了又想,还是缩回被子里。
上次失利足以让他刻骨铭心,已经有了计划,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千戟想着,苦等江云渡终于煎好药离开,才掀了被子下床,从褥下取出被他藏起的纸包。
纸包里是未经处理的桃颜花瓣。
看着它,千戟脸上有挣扎一闪而过。
不能再拖了。
为君上大业,这点牺牲又有何妨!
千戟深吸一口气,打开纸包,按照书中所述,把花瓣倒入碗中。
—
之后两天,沈苍发现千戟最近省心许多。
不再见到他就急着帮他扫去肩发的落雪;也不再坚持无脑复健,到处摔跤。
江云渡的态度倒始终如一。
到约定的最后一天,沈苍早早注意到江云渡的视线,吃过早饭就来到药房。
千戟已经收拾好行李,好像等候多时:“师父,江大哥。”
江云渡扫过他的包裹:“出来。”
千戟乖巧应是,拄着木头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江云渡眸底渐深。
沈苍也有些意外。
第一次听说要离开,千戟很不情愿,他以为这次也要说点什么,没想到关键时候,千戟表现得非常成熟。
“你先到车上等我。”
千戟点点头:“是,师父。”
这两日拟定出的计划完美无缺,他不想冒险当着江云渡的面拿命试探。
租来的牛车就等在院中,他说过话,又一瘸一拐过去坐下。
见江云渡没有回房的意思,沈苍问:“你要陪我去一趟?”
江云渡道:“嗯。”
沈苍说:“那你也去车上坐着。”
江云渡蹙眉。
没等他开口,沈苍抬手:“没得商量。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的身体比我更需要担心,总这样无所顾忌,你的伤下辈子也不能痊愈。”
江云渡负手握着玉石,闻言,缓缓收拢。
此间伤势于他并不算重,然灵机口中时机迟迟未到,也许正和伤势有关。
沈苍说得很对。
他应当有所顾忌。
尽早恢复伤势,待时机赶到,才好离开。
江云渡五指又紧,转身道:“我等你。”
沈苍忽有所觉,看了看他的背影。
心情不好?
可能只是不想见到刘武阳吧。
沈苍收回视线,继续把千戟需要的药材打包,才走到牛车旁,赶车出门。
千戟缩在角落。
他还记得当初江云渡对他说过的话,不敢和江云渡有半点接近,到了刘家,才松了口气,被二老扶进房间。
早在千戟摔伤第二天,沈苍就和两人解释过,这次见面,两人也没有意外,只不住说着给沈大夫添麻烦了。
沈苍细细交代过注意事项,留下药材和银钱,谢绝两人留他们吃饭的好意,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