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 干燥的空气噼里啪啦擦出火花。
泪水氤氲在眼睛里，戚烟忍着没掉出来，呼一口气, 把目光转移到光芒四射的首饰上，冲他挥挥手, “去吧, 给我整个世界出来。”
周越凯接上她的梗：“好, 您接着挑, 我给你整个世界。①”
他拿起手机, 走出去打电话。
戚烟抬眼，直到他颀长峻拔的身影, 走出视野, 才收回眼，喜滋滋地接着挑耳环。
周越凯办事讲究效率，没多久就回来了。
脚步轻快, 手机在他手里颠来倒去的，看得出大少爷心情很不错。
戚烟精挑细选，已经挑中三对耳环和两条项链了。
周越凯让人包起来，闲散地在她身旁坐下，抿一口茶, 让人拿钻戒出来看看。
跟周越凯混多了，戚烟也挑剔, 尤其这还是她的第一枚钻戒。
挑到一半, 她转头看他，眼珠子骨碌碌打转, 清了清嗓子, 声线低柔地跟他打商量：“周越凯, 定制钻戒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一颗裸钻了？”
他一眼就洞悉她的想法，“怎么，想要两颗钻戒啊？”
戚烟小臂搭在腿上，倾身，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只是想说，要真准备了颗裸钻，可以拿来做条项链嘛。”
“不做项链。”周越凯逗她，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我打算敲成两块，当一对袖扣。”
戚烟冷嗤一声：“行啊，周越凯，有本事你就敲成两块做袖扣。”
反正钱是他出的，她不心疼。
可一想到，今后两人结婚，他们的钱财会变成夫妻共有财产，她又心疼了，叮嘱他：“你以后都别乱糟蹋钱了。”
“嗯？”
“你的钱，将来也是我的钱。”
周越凯笑了，催她快挑，他自个儿在那摸着手机，问人进度怎样了。
戚烟挑好戒指，周越凯刷卡埋单。
东西都给周越凯拎着，戚烟跟人打电话，聊着一周后的联展事宜。
她走得慢，周越凯怕她跟不上，也担心她走路不看路，伸手拉她。
一通电话结束，两人并肩站在路边。
周越凯抬手拦出租车。
戚烟边上车，边按着手机按键，给梁紫子发语音消息：“紫子，我今明两天可能都不在新都，联展的事，要麻烦你们三个跟进一下了。”
消息发出去，想起某件事，她又发一条：“之前那些限量版画，我都已经签好名，放在房间的飘窗上了，你们要是也弄好了的话，到时候记得帮我一起寄出去。”
她忙着发消息，周越凯凑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不经意的一个对视，都能叫人心尖儿一麻，眼神都变软了。
发完消息，她便放下手机。
“你很忙？”周越凯跟她闲聊。
“你不也很忙？”再忙再累，不还是乐意长途跋涉，颠颠儿地跑过来找她？
他懂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捏来捏去，在那根无名指逗留的时间格外长。
“看着富婆事业有成的模样，我突然不想努力了。”周越凯打趣她，“说实话，其实我肠胃不太好。②”
“哇，稀罕咯，你居然想吃我软饭？”戚烟被逗笑，故意损他，“也是，毕竟至今为止，凯爷您都24岁高龄了。哦，今年还是您的本命年呢。有红内裤没？没有的话，等会儿我送您一条，要不七条吧，保证您一周都有得换。”
周越凯眉毛一挑，伸手捏她的后颈皮，“戚烟，你这嘴巴跟谁学的，这么贫？”
戚烟缩起头颈，不服地辩驳：“你教的咯，还学不到你的十分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