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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倒是个狠人,这才多会儿功夫,便要想着舍去自己那个亲弟弟了。
正如崔公公所想,穆皇后接下来,便带着几分哽咽道:“臣妾管束弟弟无方,无言见皇上,只臣妾想叫皇上知道,承恩公若真犯大罪,臣妾必大义灭亲,绝不叫他一人辱没了我穆家门楣。”最后几句话,穆皇后说完之时,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心里头也是挣扎到了极点。
廊下站着的宫女太监听着这话,心中想法各自不同。
直到中午,萧景珣都没有召见穆皇后。
穆皇后一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
崔公公瞧着这情形,便推门进了殿内。
“皇上,皇后娘娘都跪了快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怕是不好。”崔公公将外头的情形回禀了萧景珣。
萧景珣将手中的折子丢在案桌上,冷冷道:“她不是想要贤惠的名声吗?脱簪请罪,叫朕大义灭亲,朕这皇后,倒是有几分果断,她跪在这勤政殿外头,哪里是跪给朕看,这是在跪给天下人看!叫天下人都知道她这个皇后有多贤惠,有多无辜!”
崔公公听着这话,却并不敢接。
不过心里头也是明白皇上这些年早就对穆皇后和太子有所不满,只是,他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对中宫不满到如此地步。
其实,在他看来,皇后娘娘脱簪请罪,倒是不算错,兴许是被承恩公的事情给吓坏了,哪怕有几分皇上说的这些意思,也并非不可宽恕。
可皇上既这么说了,显然是对穆皇后这般举动很是不喜的。
崔公公在心里头暗暗感慨,这人和人根本是不能比的。
昨个儿他一直守在勤政殿外,知道皇上召见了督察院左都御史岑璞岑大人,昨个儿刚召见,今个儿早朝寇忠便弹劾了承恩公几项罪名,这由不得他不深想。
更何况,今个儿还是十五,依着祖宗规矩皇上晚上是要歇在坤宁宫的,怎么好巧不巧承恩公出事就是在今日?
他记得,那本折子皇上去年便收到了,只是一直留中不发。
崔公公心里头隐隐生出几分猜想来,深觉皇上此时发作承恩公,这其中定有好些是为着昭阳宫那位娘娘的。
承恩公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往后皇上便是不去坤宁宫,旁人又敢说什么,便是穆皇后自己,也不敢有半分的委屈显露出来。
“皇上,那皇后娘娘......”崔公公又试探着开口道。
萧景珣道:“她要跪,便由着她跪,朕还能挡了她的贤惠不成?”
崔公公听着这话,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殿外,拂柳见着自家娘娘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头难受到了极点,眼泪都没忍住落了下来。
她们娘娘可是中宫皇后,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再跪下去,怕是要昏倒了。
拂柳满是心疼的上前劝道:“娘娘已是跪了两个时辰,皇上定也知道娘娘的意思了,奴婢还是先扶娘娘回去吧。等皇上消气了,娘娘再来给皇上请罪不迟。”
穆皇后无动于衷,她此时哪里能听得进去拂柳的话,她只觉着皇上怎么这般狠心,她是中宫皇后,是他的发妻,她都已经脱簪请罪跪在这勤政殿前两个时辰了,皇上竟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他们夫妻这么些,皇上对她竟是一点儿情分都没吗?
若是这会儿跪在这勤政殿外头的是昭妃,皇上怕是早就心疼的将人叫进去了吧。
......
东宫
太子萧起胸膛起伏,砸了满满一屋子的瓷器。
“寇忠,孤若登上大位,定抄你寇家满门!将你千刀万剐!”
一旁站着的太子太傅徐文寿听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