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有第二个意识。”
“话虽如此,但那毕竟是魔魂。”韩意云却摇了摇头,“魔族已灭,那伴生魔魂本该沉睡一世,永无觉醒之日……可偏偏,撞上了疯魔院。”
话到此微顿,他轻挥衣袂,语气沉沉:
“疯魔院那群人,一直致力于修炼各种外族功法,因此寿命难进。尤其是魔族功法……此类功法难修,除了血脉不匹,更是因为人族修士容易陷入负面情绪,被‘心魔吞噬’。”
闻言,许守靖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认同。
——此事,曾修炼过《沐烨杳玄录》的那些虞氏子弟亦有记载。
“那心魔吞噬……”
韩意云语声略顿,眼神幽沉如水:
“越是境界高深,就越难输给自己的心魔。现在绝大部分修士口中地‘心魔反噬’都并非真正的‘心魔’,不过是那些神魂修为不精之人,用来解释无法掌控自身的托辞而已。”
“大道三千皆可证,自古以来,人族修行重‘引’,借势趋前;妖族顺‘性’,形神皆顺其自然。唯独魔族,看重‘本我’,——所欲即所行,所思即所道。
如今大道早已没有种族之别,许多人都忽视了这一点。但其实,远古流传下来的功法,仍有‘划分大道’的倾向。”
许守靖立刻就懂了。
就是说,现在是开源时代,以前都上的私锁。
“疯魔院若想将魔族功法练到极致,必得有真正的魔族血脉作引,为此他们琢磨了数千年。”
伶扶玉目光略有游移,缓缓抬眸,似是犹豫,又似自语:
“……当年,我神魂反噬,是疯魔院唤醒了……那缕魔魂?”
韩意云沉默不语,衣袖缓缓提起,片刻后才轻轻点头:
“那伴生魔魂,非比寻常。应当是魔皇后裔不假……区区一个魔茧他们尚且垂涎三尺,有最为纯正的魔魂,又怎会毫不动心?”
他望向远方,眼前的院子宁静祥和,眸中却似夜晚中燃烧的烛火,语气沉了几分:
“你那一掌,并非是你失了心智。是师尊镇压伴生魔魂的时候,那魔魂出于本能自保,才反击伤了她……当时师尊刚救完你还很虚弱,这才铸成大错。”
“师尊死后,宫内众说纷纭……我只能,先将你逐出冰月仙宫。”
伶扶玉沉默许久,眸光微动,收回抓在许守靖衣襟上的手,良久才低声道:
“那这些年……为何从未告诉过我?”
“……我也有难言之隐。”
韩意云眼神疲惫,沉默良久,轻叹道:
“一来,你神魂有损,贸然告知,只怕会扰你新圩。好在如今有守靖相助,帮你神魂痊愈,否则我也不敢多言。”
闻言,伶扶玉表情不变,却微微侧目,睨了眼许守靖的脸庞,耳尖微红。
韩意云顿了顿,目光掠过廊外的花枝,才继续道:
“二来……师尊之死,皆因疯魔院而起。若不能亲手雪恨,我又怎有颜面提起此事?”
话音落下他语气骤沉,眸光掠过一抹幽深狠意,却转瞬即逝。
许守靖微微皱眉,心中微凝,试探着道:
“……疯魔院虽为云敖洲三巨头之一,底蕴深厚……但冰月仙宫也并非软柿,何况他们并无轩阳境,若说报仇,宫主又何必等到今日?”
韩意云微微摇首,淡声道:“我身肩一宫之主的重任,又怎能轻易拿全体弟子的性命儿戏?”
话到此,他语锋一转,忽而笑了起来,方才那一瞬间的凌厉似若幻影。
“如今则不然,多亏了守靖,有那么多宗门相助,打上疯魔院,几乎是必赢的局面,多年来的大仇,终于要报了。”
许守靖嘴角一抽,脸色直接就僵住了,只觉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我tm,你别半场开香槟啊!
韩意云完全没察觉他的异样,依旧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