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香上唇一试,眼露惊喜。
这唇脂一涂,气色瞬间恢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但又非透着病气的苍白。
有女子忍不住跟同伴咬起耳朵:“这个颜色好好看。”
同伴连连点头:“她一涂病气就没了,还是安妮小姐同款,好想买!”
女子又说:“上一支桃花色也好好看,都想要怎么办!!!”
然而广告还没结束,同伴不禁哀嚎:“不会还有罢?”
第三支雪煎冷杏,对应《落花时节又逢君》里花时最后在乡野做女先生的妆容。
彼时花时已不再年轻,穿着暗色布衣,连头发也只用布条绑起,手执书卷,眉眼间暗含沧桑。
出演花时的也是一位乐伶,名叫冷姑,这位是真正的乐坊掌教。
当时路遥去百相馆找人,冷姑并不在人选之中。
她站在队列外,从容平静。
路遥一眼就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问她要不要试一试出演广告。
冷姑没想到会被看中,还以为店主拿她开玩笑。
雪煎冷杏是一支饱低饱和度红棕色口红,色调很高级,低调显气质。
冷姑版“花时”出来,路人一惊,好像又回到那年杏花微雨,沈相与花时隔门相望,年华却早已逝去的情景。
奇怪的是时间带走青春,“花时”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却很难说她不美。
不论是电影里的花时,还是此时屏幕上的“花时”,都带着岁月沉淀后的美,依旧令人移不开眼。
“花时”放下书卷,走向门口,穿过杏花树,变回冷姑平日的样子。
冷姑擅弹琵琶,平日教习结束,回到住所还会独自练习,多年不辍。
午睡醒来的冷姑,梳洗干净,从梳妆台取出刚从胭脂楼买回来的口红——雪煎冷杏。
白瓷管上有一簇喜人的杏花,她低头看了一阵,手指轻抚那浅淡的釉色,随后才旋开盖子,将唇脂涂抹上唇,再用手指轻轻匀开。
妆点好,冷姑揽镜自照,笑意盈盈地起身,取出心爱的琵琶,端坐在窗边,泠泠弦音如泉水一般自然流淌。
她已经过了想取悦于人的年纪,但取悦自身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人群里,有上了年纪的大姐暗暗抿唇,枯寂的心忽然被拨动了一下。
第四支荆棘玫瑰,纯正浓郁的玫瑰色,对应《寻仙》的女主白皎,调色与她黑化后所用的正红色唇脂十分相近。
被师门利用完抛弃、又被爱人背叛的白皎坠魔,法力大盛,个性鲜明起来。
白皎魔化是剧情的转折,也是这个角色自我觉醒的转折。
痛过、悔过,一颗心千疮百孔,犹如被荆棘紧紧缠绕的玫瑰。
一朝入魔,从此她手握魔剑,万毒不侵。
陈怜怜的“白皎”扮相不比原演员差,路遥私心觉得花魁的仪态和情绪表达更加抓人。
路人都看呆了,那份彻骨的疯狂和决绝化作一抹明艳之色,点缀在“白皎”的唇上。
一个转身,断情绝爱的魔界尊上化作人间花魁,妖媚惑人。
她穿着艳红华丽的衣裙,头戴钗环,身姿曼妙,唇上朱色有如窗外寒梅。
又美又冷。
危险又惑人心弦。
雪夜月冷,花魁娘子缓缓将白瓷口红管收进梳妆台。
跳动的烛火下,口红管上被棘刺缠绕的玫瑰,也像是倔强独行的美人。
要么说,付导有点美学素养在身上。
他镜头下的女子美得各有千秋,却也各有动人之处。
路遥看样片的时候,就觉得恐怕要爆。
不只是口红要爆,电影院的广告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