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的确看不到陈慎之了, 但嬴政的榻上鼓起一个“山包”,任是谁都能看出嬴政的榻上有人。
当然,不得不说陈慎之选择的这个藏身之地还不错,毕竟谁也不敢上来就掀秦始皇的床榻……
嬴政想要把陈慎之从榻上拽下来, 但左右一想, 罢了, 反正陈慎之变成朕的时候, 也没少在榻上打滚儿,还一面食零嘴, 一面看书,一面打滚儿呢, 朕的床榻早就被他糟蹋干净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嬴政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朗声道:“传进来。”
“敬诺, 陛下。”
假的陈慎之, 也就是田谨之装模作样的走进来, 他没想过自己这么早便露馅,还被蒙在鼓里, 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承槃,承槃上放着各种小菜和酒浆。
田谨之道:“拜见陛下。”
嬴政上下打量着田谨之,果然很像, 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也只是皮囊生得像罢了。
嬴政道:“三弟不必多礼了, 不知三弟前来, 有甚么要事?”
田谨之一脸讨好, 笑道:“陛下, 这一路行军辛苦, 车马劳顿的,慎之前来,是想为陛下添一些小食。”
嬴政瞥了一眼田谨之手中的吃食,一个假的细作送来的吃食,嬴政自然多了一百二十个心,怎么可能入口?
嬴政却不动声色,道:“三弟有心了,放下罢。”
“是,陛下。”
田谨之走过去将精美的承槃放在案几上,随着动作一抬头,便看到了榻上的“山包儿”。
田谨之眼眸快速的滚动了好几下,嬴政的营帐里还有人?嬴政的榻上有人?还藏起来,不叫旁人看到真面目?是甚么人?
嬴政的观察何其敏锐,发现田谨之盯着床榻看,便咳嗽了一声,道:“三弟进献的吃食,朕一会子饿了便会享用,若无其他事,退下罢。”
田谨之这才拉回了注意力,他刚刚来到秦营,也不敢做的太露马脚,便顺着嬴政的话道:“是陛下,那慎之告退了。”
假的陈慎之作礼之后,很快退出了天子营帐,紧跟着是踏踏踏的跫音之声,声音慢慢远去。
嬴政素来多疑,仔细倾听了一阵,确保假的陈慎之已然走远,这才走过去站在榻边,道:“出来罢。”
“呼——”
陈慎之掀开锦被,呼呼的喘气,这天气有些热,更别说闷在密不透风的锦被之下了,陈慎之的头发凌乱,额头上都是汗珠,虽他感觉不到燥热,但流汗还是会流的。
陈慎之赶紧从榻上跳下来,道:“陛下,这假物可有甚么端倪?”
“端倪?”嬴政个冷笑一声,道:“端倪可就多了去了,朕只消看他一眼,便知是假物。”
陈慎之心想陛下就吹牛罢,毕竟生得那么像,陛下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看一眼便知道是假的?
哪知道嬴政接口道:“三弟何曾如此恭恭敬敬?何曾如此殷殷勤勤?若是这般殷勤,非奸即盗。”
陈慎之:“……”慎之怀疑陛下在骂人,而且不带脏字儿的那种。
陈慎之眼眸一转,看到了案几上的美味儿,眼神登时亮堂了起来,能让陈慎之的眼睛雪亮如斯的,只有两种物什,一种是孤本典籍,另外一种便是美食!
无错,是假的陈慎之端来的美食,此时热腾腾的摆在案几上,无论是色泽还是摆盘,都十足精美,只可惜如今的陈慎之闻不到香味,不然已经食指大动了。
陈慎之眼巴巴的看着案几上的吃食,嬴政瞥了一眼没起子的陈慎之,淡淡的道:“这是假物送来的吃食,唯恐下了毒药,朕劝你还是不要随便入口。”
陈慎之虽然眼馋,但此时尝不出味道,食了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