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不知是苏珽自己的血还是这林中躺着的哪一个人的血。
林中没有了人,苏珽却突然开始把目标对准了林中的树,隐锋剑极为锋利,苏珽的劲力和内气也极为充盈,苏珽几乎是一剑放倒一棵树,大雨之中,林中的树一棵棵地倒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激起一道道泥浪。
有时遇到粗壮的树,苏珽一剑砍不倒,反而会被那树反弹出去,他摔在泥地里,不顾满身的泥水,很快爬起,又继续砍。
苏珽眼中满是血丝,一剑又一剑,就像疯了一般。
树林外,一个美丽的白裙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而来,她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一颦一笑间,美不胜收。
白裙女子看着树林中发疯的苏珽,并不惧怕,而是径直走向了他,默默站在他的身后,平静地看着苏珽面前的树随着剑锋划过一棵又一棵地倒下。
女子跟在苏珽的身后,亦步亦趋,从不跨越到苏珽的面前,也不被苏珽落下半步。
苏珽疯狂地砍了许久,似乎是累到脱力,也不顾地上还有着鲜红的血水混合着泥水,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似乎有些悲伤,她蹲下来,把伞笼罩在苏珽的脸上,抚摸着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苏珽,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苏珽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似乎变成了一台杀戮机器,变成了一具没有一丝意识,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休息了许久,苏珽又一次站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面对林中的树木,而是用那双腥红的眼睛盯住了拿着油纸伞的姑娘。
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血腥和冰冷。姑娘吃了一惊,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可现在的苏珽已经疯了,神智尽失,什么也听不进去,苏珽一点点地举起手中的隐锋剑,像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恶魔,打算摧毁眼前的一切生命。
女子虽然害怕地渐渐后退,但却坚定地没有转头逃跑。
女子的双眼含泪,喊着:“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举起剑的苏珽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游移,又有些疑惑。
女子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下来,眼中亮晶晶的,那是泪。
“你还记得我。”女子带着更咽的哭腔道:“你真的还记得我。”
苏珽一脸呆滞地用腥红的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举起的剑渐渐放下,用一只手抚上了女人的脸庞。
女人含着泪笑了,伸手捧着苏珽的脸,刚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滞,眼中带着浓浓的惊愕和不可思议。
女人低头看去,隐锋剑正插在她的心口之上,而拿着剑柄的,正是苏珽。
人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看着苏珽冷漠地表情和腥红的眼睛,苦苦一笑,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她的油纸伞掉落在不远处,上面的梅花被泥水盖住,变得污秽不堪。
失去了神智的苏珽把隐锋剑从女人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激起了一缕鲜血。
女人的鲜血溅到了苏珽的脸上,苏珽慢慢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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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手中的隐锋剑也掉落在了地上。当他看清眼前已经死去的女人时,眼中的震惊和悲伤甚至快要溢出来。
眼前的女人正是顾盼,顾盼的一袭白衣上染着一大片鲜红的血,她躺在泥水里,就像是一朵被折下枝头,抛弃在泥里的花。
苏珽跪在顾盼身边,不顾染着血的泥水,抱起了她。雨,一直在下,苏珽悲愤地仰天长啸……
苏珽浑身一抖,从睡梦中醒过来,望了望四周,雨仍然在下,冰凉的风也在刮,哗哗的声音响彻在身边,带来了一丝冷静。
苏珽下意识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