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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濯的确是个锱铢必较之人。
待五日后云绾身子彻底爽利, 他当晚就连本带利讨了回来。
云绾因着他放了自家爹娘,床.笫之间也不再与他拧着,但那些讨好逢迎的手段她也不会, 只照着从前侍奉先帝时的样子, 尽力顺从他。
但司马濯到底与晋宣帝不同, 年轻气盛,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云绾为了少吃苦, 渐渐也会软言软语求着他。
唯独一事, 她实在难以理解——这混账竖子竟然想叫她喊他哥哥?
简直荒谬!
他第一次提时, 云绾装作力竭疲惫, 闭着眼睛蒙混而过。
可今夜, 他又一次提及:“照年岁来算, 太后比朕还小上三岁,叫声哥哥, 朕也当的。”
他轻抚她微微汗湿的鬓,低声诱哄:“叫来听听。”
云绾半阖着眼睛,想再装晕蒙混过去, 他却看出她的心思, 低头咬了下她的唇:“不喊?”
云绾嘴角吃痛,黛眉蹙起, 他当真属狗的吧!
“年纪大小并无意义,且不说我是你父皇的继妻,便是抛去这一层, 我原就长你一辈!”
她将脸偏向一旁, 嗓音懒怠, 有气无力:“我知道你这人毫无伦理纲常, 可我与你不同。想叫我喊你哥哥……你不如咬死我好了。”
她才不要配合他这个疯子,演这些情哥哥娇妹妹的桥段,她是高门教养出的淑女,从朱雀门乘着凤辇入宫的皇后,怎可学那些娼门女子的浪.荡狎昵。
说罢,她闭上眼睛,伸长脖子,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
大抵是方才畅快厮.磨过,司马濯见她这般,倒也不恼,只觉好笑。
这小废物明明都与他在榻上滚过这些回了,却还总是摆出一副端庄正经、风骨不可折灭的姿态,自欺欺人的可笑。
“既然太后不听话,那朕就遂你的意,咬死你。”
淡淡的语气里却含着一丝不知餍.足的调笑,司马濯俯身,再次咬住那抹如玉白皙的脖颈。
咬死自是不可能的,但他可给了她另一种“死法”。
骤雨初歇,东方既明。
檀色云龙捧寿罗帐中,司马濯拥着怀中香软,懒声道:“昨日朕问过孟太医,他说女子癸水腹痛,大多是气血不足所致,秋冬正是进补调养的好时节,朕叫李宝德送来的那些东西,你记得吩咐厨房每日炖给你用。孟太医还说多泡温汤,也能缓解气虚体寒……天气渐冷,朕打算过阵子往骊山过冬,你当如何?”
云绾这会儿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混混沌沌听进只言片语,嘴里含糊答道:“你想去就去……”
反正他现在唯我独尊,又压根没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何必问她,白费口舌。
司马濯见她困得睁不开眼,也不再多言,抚了抚她的发:“睡罢。”
云绾得了他这句话,再看帘外隐约明光,猜到他差不多要走了,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晌午。
这些时日大都这般,他半夜里摸黑过来,天将明时便整衣离去,而她往往累到第二日午间才会醒来。
云绾盯着床帷想,这如同禁.脔的浑噩日子,到底何时才能到头?
她已催过他几次选秀,不是不了了之,就是惹他不快,而后床帷间遭罪,到现在她也懒得再问了。
色衰而爱驰,总会有腻的一天吧。
她只得这般安慰自己,何况后宫总不可能一直这样空着,她不催,朝堂上的大臣们照样会催,她就不信司马濯能一直这般荒唐放肆下去。
事实证明,云绾预料的果然不错。
今日早朝,刚好有朝臣提及选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