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莲花状的四足香炉摆在角落,其上香烟袅袅,令屋内充满令人安心的沉香。
屋中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极差,面颊发白的男人,其脸上的皱纹和两鬓略微斑白的头发无不显示男人的年龄。
一旁的座椅上,坐着一道衣着朴素的人影,此人脸上虽刻有皱纹,胡须也微微发白,可两眼炯炯有神,脸上更是红润无比。
只见他正为床上男子诊着脉象,脸上时不时出现思索的神色。
“黄药师,不知我这病?”
躺在床上的男子转过头,望向黄药师,语气端的是无比虚弱,此人正是天元城知府——陆永平。
作为天元城知府,陆永平可谓是付出了不少心血,在职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遵纪守法,不说功绩如何,就这份态度便令人钦佩。
可时也命也,晚年的他一个月前忽然得了一种怪病,令他身心皆受到了致命摧残,看遍了城内所有大夫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就在他被病情折磨地几欲生出轻生的念头时,遇到了眼前的黄药师,其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病情,各种病症说得头头是道,还全都在点。
这让他一下子找到了生的希望,连忙将其请回家中,不料其第一副药便让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让他惊喜不已。
连忙以上宾的礼仪请黄药师住在此地,后者也没有推脱,说是正好为自己再积累些许经验,同时借此间再研究改进一下药方。
当然黄药师的底细陆永平也不是没有派人查过,经查发现黄药师是外省来的大夫,原来是在本地因治病得罪了人,这才不得已一路南下来到了江南省。
正好被他遇见,算是缘分二字。
因此陆永平十分信任这黄药师,只要是其口中说出与治病有关的事宜,他是照做不误,毕竟事关性命,他怎能不听。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日子他的病情才能一路好转,让他对黄药师的态度更加恭敬,平日相处时是丝毫不捏官家态度。
现如今他这病情忽然反复,甚至有恶化倾向,让他着急不已,希望当下能在黄药师的口中得到好的答案。
只见黄药师三根手指搭在寸关尺处,两眼闭上,十息左右再度睁开,不过脸上却皱起了眉头。
如此一幕让陆永平顿时心中一颤,急得不行,莫非连黄药师都没有办法了?
此刻陆永平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脸上尽显凄凉,难道陆某人命尽于此吗?想我陆永平生平,哪曾做过一件坏事,这老天怎么就让他得了如此悍病。
黄药师收起手指,将知府大人的手塞回被褥中,随后沉吟出声,语气尽显犹豫。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
闻言,躺在床上的陆永平原本闭上的双眼陡然一睁,心中升起了对生的希望,他仰起头望向黄药师,语气有些急促。
“还请黄药师救我!陆某人实在不甘心止步于此!”
见知府大人如此,黄药师则是有些为难,仿佛有些后悔说出了刚刚那番话。
“陆知府有所不知,你这病忽然恶化,一般的药方根本没有帮助,我知道一门偏方,虽路子邪门,但着实好用,早年间我用这偏方也治好过一些人,但...”
“只要黄药师能将我治好,什么方子我陆某人都依你!”
还不待黄药师说完,陆永平立刻将其打断,听见有方可治的他激动无比,苍白的脸颊竟生出淡淡血色。
“陆知府,这...”
黄药师还是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黄药师想见死不救吗?还请黄药师不吝相助。”
躺在床上的陆永平眼神中充满希冀,甚至有些恳求,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