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地知府,身居高位,享受权力的同时,也须政绩傍身,陆知府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近些日子里因为自身忽患恶疾,身子实在顶不住才暂且于家中休养,府衙里的公事也都是由佐事即通判代理。
若不是及时遇见了黄药师,看对了病,吃对了药方,才让这恶疾有所好转,否则陆知府可能这会连府衙都来不了。
忽闻江家竟然发生了刺杀一事,陆知府是想都不想,直接以带病之身来了府衙。
且不说这是他身为知府该做之事,就是此桩事件若是得到解决,在他陆永平晚年的履历上也能添上不小的一笔,也算是不错的收尾。
总之于公于私,他都要出面处理此事。
此刻,陆知府正处于一间书房内,桌案上摆着一摞文书,以及新写下不久关于江家刺杀一事的公文。
反复端详着桌上的公文,并无发现,陆永平揉了揉额头,只觉有些头昏发胀,看来此间事了后还得劳烦黄药师治治这头痛了。
对于江家昨夜发生的事情,陆永平也深感愤怒,作为此地父母官,竟发生了刺杀这等案件。
虽说与治理无关,但好歹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凶手简直是目无王法,根本没有将他这知府放在眼里。
还有那有主谋嫌疑的罗家,陆永平更是想不通,这罗家作为经商世家,何曾有过前科?不过那两名刺客经过多方取证后确实是罗家护卫,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一出事?
沉着眉摇了摇头,陆永平命下人斟一壶茶水便退下,他要独自静一静。
司狱那边对两名刺客的审问已经开始,这会不知道有没有问出消息,再者就是通判已经前往罗家拿人,到时候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
希望这桩案子能很快结束,他也好回家养病,到现在他还在纠结是否继续要采取黄药师给出的方子。
黄药师的方子固然有用,可那制作过程未免太过邪性,他虽不了解这些,但也觉得太过于胡闹,简直丧心病狂。
叹了口气,陆永平向后靠在椅上,心里一时间被各种事情弄得杂乱无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听声音有些急促。
“进来。”
同时陆永平从椅上坐起,望向房门方向。
嘎吱一声,随着房门推开,一名满脸慌张的小吏径直跑了进来,站到了桌案前,还不忘行礼。
望着这番模样的小吏,陆永平有些面色不愉,府衙之内,如此没有方寸,成何体统?
虽然心有不愉,但陆永平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大人,不好啦,那...那两名刺客在受审前死在牢里啦!”
这小吏语气仍有些急促,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闻言,陆永平猛然一抬头,双眉皱起,司狱将那二人下放监牢时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死了?
“何时发生的?”
面对知府大人的提问,这小吏自是丝毫不敢怠慢,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坐在桌案后的陆永平在听完来龙去脉后眉头皱得更深,事情已然发生,再怎么挽救也无力回天。
他此刻最为疑惑的是那两名刺客是怎么忽然断的气,少了这两人的口供,对于案件的侦破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若是罗家那边不能获得线索,恐怕此案不得收尾。
此时下人已经端着斟好的茶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茶香随着飘扬的水气在屋内弥漫开来,可陆永平已无心品尝。
摆摆手示意其放下茶托退下后,陆永平两手扶着桌案站了起来,随后吩咐道:
“让司狱立马查清事情原委,本官要看到完整的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