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年连看都没看她。
顺手拿起左手旁边已经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谭沫沫：……
就挺尴尬的。
放下自己的咖啡杯，裴之年往后靠坐在椅子里，微眯眼睛，盯着谭沫沫窘迫的小脸儿：“不躲着我了？”
谭沫沫：？？？
看，他个老狐狸，竟然知道她想躲他。
谭沫沫清清嗓子，移开目光，但是耳根仍然发热：“您都解释过了，是误会嘛！都过去了，不要提了！我都忘了！”
裴之年凝望着她自欺欺人的模样，扯了下嘴角。
谭沫沫悄悄瞄了他一眼，被他逮了个正着。
裴之年心里边软绵绵的，想到了什么，问她：“你选的钢琴系？”
“啊？嗯！”谭沫沫点点头。
她还没有跟他说这回事儿，大概是昨晚陆澄澄说的时候，他听到了。
听到她自己肯定的回答，裴之年沉默了一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嗯。好好学。”
谭沫沫想问问那栋钢琴小楼的事儿，但是没有问。
裴之年也没有再提，想起今天上午的闹剧，问道：“那个男生是你同学？”
问的时候，看向了电脑屏幕，似乎是随意问的。
谭沫沫老实道：“是啊，一个学校的。啊！裴先生，你知道吗？他就是苏大数理系的才子殷时蔚啊！好聪明好聪明的那种学霸！”
这还夸上了？
裴之年轻飘飘地看向了她：“是吗？”
“嗯嗯嗯！我最崇拜学习好的人了！”谭沫沫两眼放光。
裴之年却觉得她的反应过了头。
她要是知道区区一个苏大数理系才子只能考74分，而她胡乱做一通，就满分。
不知道这个丫头会怎么想。
裴之年玩味儿地看着她，问道：“是崇拜，还是喜欢？”
“嗯？”谭沫沫皱起眉头，然后很快摇摇头，坚定地说，“崇拜而已。单纯崇拜他学习好。当然，我最崇拜的人是裴先生您哪！不仅聪明、富有、善良、英俊，还是我的大恩人！”
论彩虹屁，没人比得上谭沫沫。
裴之年不吃这一套，掀了下眼皮：“别以为这样说，今天上午的事儿就算完了。”
虽然知道她在卖乖，但听了她的话，他心里还是快意了不少。
谭沫沫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又蔫儿了。
低着头开始抠手指甲。
裴之年瞥了她一眼，撇着小嘴巴，跟他冤枉了她似的。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小丫头。
见她一副知错的模样，他也不追究了。
原本他也没有打算因为她扔蛋糕的事儿责怪她。
但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从上午回来，他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大舒畅。
“那要怎么样嘛？只要不扣工资，怎么都行！”谭沫沫睁着两只倔强的眼睛，看着他。
瞧瞧，眼里只有那点儿工资。
裴之年拿起鼠标继续工作：“工资不扣。”
“谢谢老……”
“我的衣服你要赔。”
谭沫沫：“裴先生我没钱赔啦！”
裴之年：“上次买包才花了三百万，谭振民给你的五百万，不是还有余剩吗？我给你抹个零头，算你二百万。”
谭沫沫：？？？
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珠，谭沫沫总算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做无商不奸。
说是合作，说是一月工资百万。
这还没拿到半分钱工资，她就倒贴了五百万？
裴之年简直不是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