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潇潇目送秦驰他们离开。
她其实还想追问,他们查这个纹身,后面有什么故事。
值得他俩什么也不做,追查好几年。
可她家的小院,不是他们说话的地方。这事儿不着急,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迟潇潇拐进屋,想看看小黑。
柳颜已经给小黑弄了吃的,小黑吃完了正在舔着碗。
迟潇潇上前,抱着小黑的脖子,又把它摸了一遍,除了身上湿哒哒的,的确没伤口。
可能是这一晚,山上的露水沾到了毛上。
她打了盆水,拿着干布,仔细的给小黑擦着。
小黑很乖,他趴在窝里,任由主人擦,揉,搓,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等迟潇潇擦干净的时候,小黑四脚朝天露着肚皮躺在窝里,已经睡着了。
她看了眼盆里的脏水,水是深棕色的泛着红,显然背毛上也沾了血的。只不过他的毛都是全黑的,不洗是看不出来带血的。
还好,血都不是他自己的。
狗爪的肉垫上,倒是有些伤口,可能是山石刮的,还好不深。
她把小黑的胸背绳弄好,把绳头拴在床梆子上,小黑就在窝里睡吧,别再乱跑了。
她就这么看着他,失而复得,只有养狗的人,才会懂得。
然后她困了,倒头就睡。
……
这一天,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迟潇潇也没去镇子的铺子里,她就留在家里等消息。
镇子的铺子里,有管事账房跑堂杂役,没有她照样运转。
迟康也是忙到中午才回来。
迟康边吃饭,边给她和她娘说着,
“其他村的村长,大清早也赶来了崖湾村。
我了解到的是,除了我们村,圣安村也遭了山匪。
圣安村的巡逻队,发现的及时,那群山匪可能怕撤退不及,把从粮仓里偷出来的三千来斤粮食扔在路边。
人跑了,粮没拿走,他们村还好没人受伤。
村民们没有发现车辇的痕迹,可能是往山上逃了。”
迟潇潇说道,“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个村都不报官吗?
这群人穷凶极恶,偷盗不成就杀人,我们可要小心了。”
迟康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害怕是没用的。
他是一家之主,要负起保护家人的职责来。
“现在县衙,一个旱情,就闹得焦头烂额,哪里管得了?
这种悍匪,只有军队才镇的下去。各村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出路。”
迟康想了想,又说道:
“潇潇,咱家的暗窖,真的是顶用的。粮食没了就没了,人在就好。你做得很好,第一时间就想到要躲在暗窖里。”
迟康想到这里,也是心有余悸。
“爹,你也不要太担心,还有我,还有秦大哥和秦大叔。
实话跟你说,秦氏父子武艺高强,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普通猎户。
但爹可要保密,人家对迟家没有坏心思,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也当用我们的方式保护人家。
这件事情,他俩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这个村子,是有保障的。”
迟潇潇还想说,自己也不弱的,最后还是没说,怕吓到他爹。
她想着,一般的盗匪,吃过一次亏就学乖了,可悍匪,可不是,他们更加记仇,不达目的不罢休。
真的最后,走到你死我亡的地步,那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迟康一早就知道秦翊不普通,举手投足,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这样孩子的。
所以他听到这些,也没有太惊讶,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