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蒸发了一般,大使府中空无一人,就连西凉使团来庆国时的箱子也不见了,静悄悄的,仿佛府中从未有人来过。
而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曾在这里对峙。
一个士兵来报:“去附近问过了,并未有人看到西凉使团集体出府。”
“究竟是怎么回事?”祁悯看着大厅桌上还剩半盏未喝尽的茶水,蹙紧眉头,“楚彧,你派来监视大使府的暗卫呢?”
“一直都盯着,但我们走后,西凉人进屋就没再出来。暗卫觉得不对劲,摸进房间才发现整座大使府已经没有一个西凉人。”
祁悯顿觉不妙。
这边,士兵一间房一间房地仔细搜查着,忽然一间房中传来士兵的呼喊:“大将军,郡主,有发现!”
那房间中,地板上有几道拖曳的痕迹,明显是搬运木箱时留下的。士兵合力将地板撬开,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口。
是密道!
楚彧与祁悯对视一眼,皆下了那密道,士兵点了几个火把向前照着。
那密道越往前走便越宽敞,大得足够十余人并肩而行,祁悯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泥土,干的。
如此庞大的工程,绝非朝夕便能完成。
祁悯思忖:“看来,这密道是早就有的。”
楚彧上下打量了一番,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墙壁间回荡:“在很久以前,大使府还只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府邸,当时战火频繁,想必这密道,是那时为了逃生才修的。”
又往前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不远处突然出现一点白色的光亮,士兵推开覆盖在顶上的杂草,一行人爬上去,顿时眼前豁然开朗。
密道的尽头,是长京城外的一片树林。
林中有许多脚印与马蹄的印记,与树叶横纵交错,已经辨不清方向。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祁悯俯下身子,细细打量地上深浅不一的印记。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楚彧派人到附近搜查,最后依旧没有什么线索。他行至祁悯身边,自然地伸手拍掉她袖上粘到的尘土 ,环顾了一下四周:“先回去禀报陛下吧。”
祁悯沉吟片刻:“好。”
皇宫内。
夏帝起身,肃穆地往前行了两步,一双剑眉拧在一起:“从密道中走了?”
楚彧颔首:“是,臣已经加派人手去寻了。”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祁悯与楚彧行礼离开,夏帝负手盯了二人的背影好一会儿,随后气定神闲地踱步至案前,撩袍坐了下来。
祁悯与楚彧回了将军府,霍无双与蝉衣的笑声在别院远远传来,表面上,一切依旧静谧美好。
楚彧问:“西凉的事,你怎么看?”
“那密道好像是他们早就知晓的,或许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了。”祁悯抬头望天。
接下来一下午,西凉使者依旧寻不到任何踪迹,太阳渐渐西沉,黑夜来临。
夜半三更,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四处唯有秋风浩荡而过。
将军府中却忽然燃起了灯,兵器相击的声音混在风中,纷纭杂沓。
祁悯本就因西凉之事尚未入眠,听见府中的动静,刚要起身出门询问,便有一身着黑甲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身上裹挟着秋风的寒气。
“楚彧?”祁悯收回出鞘三分的剑,见楚彧一身战甲,有些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楚彧上前,左手紧握腰中佩剑:“刚传来密报,西凉召集大批军队聚集边境,他们要求夏国交出失踪的西凉使者。”
“要人是借口,恐怕目的是为了借此挑起战争。”
“陛下紧急召我戍边,祁悯,太后或许会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