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后,宾客散去。
李府一客房里的气压低的可怕,烛光配合着女子的哭泣声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倾儿在观礼时便身体不适,待笄礼结束后我打算将倾儿扶去客房休息,路过那小池塘时被文月郡主和李小姐拦住了去路......”林新月眼神犀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李玉兰,朝闻讯赶来的司家父子诉说着当时情景。
一旁的正宾夫人也补充开口:“我还未靠近之时,便听见文月郡主指使奴仆要教训司小姐。众人拉扯之间,又听见说是李小姐怀恨在心,撺掇郡主刁难司小姐在先。”
此番话过后,李悦兰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呜呜呀呀地倒像是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不堪其扰地李徽大手一拍桌子,将跪在客厅中央的李悦兰吓了一跳,“哭,哭,哭,眼下人还生死未卜,你就知道哭,好好的笄礼也被你自己给搅黄了。”
李夫人见李悦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心软得不行,走上前抱住了李悦兰,指责着李徽:“你朝孩子吼什么?当时人这么多,谁知道司倾那孩子怎么就掉下去了。”
李徽来不及回答,一年轻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怎么掉下去的,难不成是倾儿她自己跳下去的?不说李夫人你自己当时就在场,可在场的其他人那都是亲眼所见,倾儿是被人给推下去的。”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李琦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林新月和她旁边的正宾夫人,张口辩解:“当时在场的诸多小姐,现下都已回家,全凭几个丫鬟和与司倾关系较好的人的话不足为证。”
李徽抬眼飞快的打量了从进府就没说过话的司岚,一脸担忧地说:“现下不是追责的时候,倾儿那孩子的性命才是头等大事。”
这惺惺作态的表情,看得司璟一阵反胃,剑眸之中的冷光一闪而过,“是不可听信片面之词,你大可将你府上的丫鬟叫上来一个一个询问,让我看看这阖府上下有没有一个清醒人。”
闻言,李琦不再作声,李徽却又腆着个脸说:“好外甥稍安勿躁,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待倾儿醒了我定当带着这不孝女登门赔罪,重重惩罚她。”
外面的情况僵持不下,里间的司倾却在此时悠悠转醒。
一睁眼,司倾就见红玉和小桃守在床前,小桃平日里提溜提溜转的大眼已经肿成了一个大核桃。红玉也一改稳重的样子,看着司倾醒来喜极而泣,连忙跑到外间通知众人,“小姐她醒了。”
闻言,司岚、司璟、林新月等人立马起身,赶到里间之时,司倾也已经被小桃扶着坐了起来。
司岚率先上前,司璟、林新月紧随其后。
“倾儿,好孩子,感觉怎么样?”司岚颤抖着手触摸着司倾毫无血色的脸,转头又朝红玉吩咐:“快将大夫叫来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在偏房等候着的大夫就赶了过来,“让一让,让一让。”
大夫拨开了床前围着的众人,司岚也给大夫腾了位置。
大夫将药箱摆放在小茶几上,打开后拿出白纱覆在了司倾手腕处,搭上脉后,久久不语,看得众人很是着急。
“怎么样了?大夫”司璟望着大夫的眼中写满的担忧。
那大夫摇了摇头,又沉吟了片刻后,才慢慢开口:“司小姐的脉象虚浮无力,气血亏空严重,像是旧疾未痊愈之象?”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齐变,司岚、司璟立马阴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而李氏夫妇则是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不敢言语。
“倾儿曾在八岁之时掉入了冰湖之中,救回来后得了风寒,高烧了数日。近年来也一直在调养。”司璟冷眼扫过李氏夫妇,将情况简短地说了一遍。
大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