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就这么有风无浪的过了,张福山中签,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得到了古灵村支队的推荐名额。
尚清整理好心情,平稳上着学习小组的自习课,努力不去吃味,努力凭借自己的成绩迎接大学通知书。
可是……
“张哥,你把这件工装带了去,上大学穿,好看。”茅乐成高举自己典藏版蓝色工装裤,朝张福山极力推荐。
尚清:为什么自己要来参加张福山的欢送会?(无语望天)
欢送会由知青们一手操办,地点放在知青点宿舍。
知青全都到场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村里的几位和张福山玩得好的年轻人,包括和她熟识的林虎。
她也就是头天晚上自习结束后帮了几位女知青布置了台面,她们热情邀请尚清第二天一定要来,实在推辞不得,就过来凑热闹了。
正好蹭蹭张福山的运气,说不定霉运可以冲淡些,她心想。
“张福山,我这里有一袋家里寄过来的果脯,你拿去,到了火车上吃。”雪姗姗把一袋包装精美的果脯塞进张福山的大行李袋中。
“欸!谢谢乐成!谢谢姗姗!”张福山本人受宠若惊,两条粗眉高高隆起,天生一脸福相。
尚清感叹道:这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知青宿舍庭院里收拾出一块空地,两张木桌子一共拼成一张大台子。女同志们头天晚上特意炸了些他喜欢的油果子,摆在桌上,果盘里还有一些平时不常见的零嘴。
估计是知青们从自己兜里搜刮出来的,只有遇上重大节日才会拿出来庆祝、分享。
尚清坐在女同志一桌,或许是最近农活不忙,大家看上去都挺放松,说说笑笑,聊了许久。
聊到一半,男知青们忽然说要喝酒,就派茅乐成和张福山去裴顾之那屋把他们珍藏的土黄酒罐子端出来喝几杯。
酒不是裴顾之的,但他不是酒耗子,男知青就把酒罐子放他屋,免得平时喝多了耽误农事。
裴顾之端坐在桌子一角,听说要取酒,也不阻拦:“酒在我书柜后头,你们去搬动作要小心,别摔碎了,撒我屋里。”
“好嘞!裴哥。”张福山勾着茅乐成的肩,乐歪歪去搬酒罐。
两人费半天力气弄回来土黄酒,要给每人斟上一碗。
轮到尚清时,她连忙挡住碗口,推辞道:“谢谢,我不用了,我不喝酒。”
这土黄酒用古法酿造,没掺多少水,度数可不低。她怕自己喝多了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男知青那一桌最先失态。
“呜呜呜!裴哥!你命好苦啊!偏偏抽签也没轮上你啊!你咋回家!你咋跟家里人交代啊!”茅乐成声音大得她这桌都能听见。
裴顾之脸都黑了,使劲抵抗着要和他“贴贴”的茅乐成。
“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裴顾之一只手按住茅乐成不安分的脑袋说道。
“我没醉!”茅乐成反驳,“我就是心疼你,都怪你那天不肯和我一起拜拜孔子,你拜拜说不定就抽到了呢!”
裴顾之恨不得抬起拐杖敲醒这个榆木脑袋,另一边的张福山也喝得醉醺醺的,轻轻靠倒在裴顾之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喃喃着什么。
尚清看了这一幕觉得可逗,裴顾之颇有男妈妈的风范,左扶一个,右靠一个的。
偏偏他还拿这两个醉鬼没辙。
“裴哥!这杯敬你!”一旁的面相沉稳的李名举起酒杯,邀道。
“以茶代酒。”裴顾之向他举起自己的白色搪瓷杯,矜贵地扬起额头。
“裴哥,就属你办事敞亮!拉帮结对地给俺们复习功课,要不是你,俺昨天就不可能站到台上抽奖,不掰扯那么多了,俺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