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大吃一惊,问道:“小娃儿,你咋知道我名字咧?”
那放牛娃脑后小辫一甩,神气极了:“我不仅知道你叫尚清,我还知道他叫裴顾之,对吧!”
当小孩准确说出裴顾之名字的时候,裴顾之眉眼微动,问道:“小娃,这里是景乡不?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我们?”
景乡就是古灵村的上一级乡镇。
放牛娃露出被猜中的表情,高兴说:“哥,你咋知道!他们说你俩失踪两天哩,还说被水冲下来大概就是这个位置,让我们放牛的时候多注意注意,昨天还来了一大堆人在这里找过,连河边草皮子都掀开了,说没找见。”
“小娃,你能领着我们去乡里不?我俩迷路了。”尚清见是熟悉路况的小救兵,连忙请他帮忙带路。
“没问题,我领你们走最近的一条路,很快就到街上了。”放牛娃爽快答应。
他跑去找自己泡在水田的大牛嘀咕几句,老牛甩甩尾巴,哞了一声,然后小孩放心地拍了拍牛头就过来带路了。
“大哥哥,我也来扶你,你腿受伤了!痛不痛啊?”放牛娃个子不高,却帮着尚清分担了许多重量。
“之前这一块有些发炎,现在不痛了。”裴顾之耐心回答他。
三人相携而行,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抵达乡镇医院。
尚清先将裴顾之送去包扎,她留下来借了医院的有线电话联系村里人。
很快,第一波人就赶到了,却不是古灵村的。
来人行动迅速,约有五人左右,统一身穿白色短衫,黑色的确良长裤。
他们把做完检查的裴顾之转移到单人病房休养,然后单独给他拨了一通电话。
据她所知,应该是裴顾之家里派来的人。
毕竟,长海集团家的独生子可不能有半分差错,裴顾之爷爷是国家第一批从事化学品原料加工、出口的企业家之一,他是七八十年代数得上名号的富商,裴家一代单传,没有什么旁系分支,在没有专业代理人的时代,家族事业毫无疑问要落在裴顾之身上。
经此一役,他京都那边的家人估计都吓破胆了。
“姐姐,那边又有人来找你了。”陪着她看病的放牛娃扯扯她衣袖,提醒道。
尚清转头望去,是她熟悉的那一群人。
“我滴个苦命儿啊!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文芳最先冲过来,牢牢抱住坐在医院走道的尚清,眼泪鼻涕齐下。
“来,让妈妈看看,伤到哪里没有?”文芳拉着她360度检视一番,而后又止不住眼泪,“大队长跟我说你被洪水冲走了,我听到都急死!赶快跟他一路沿着河下来找人,那么急的水啊!叫妈妈哭都哭死。”
“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尚清拉起文芳发抖的手,安慰她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脸都是白的,命差点没了,哪里好了!”文芳心情这几天剧烈波动,她见不得女儿这张惨白的小脸,拉着她要去做详细检查。
“走!让医生给你仔细看看,我摸到你这后脑勺咋还有一个大包,是不是撞到了?”
“好像是,不太记得了。”有可能,她之前还失忆了一下下。
张一平跟在她们母女身后,焦急说道:“小清啊!我手续给你办好了,你先去检查一下,看看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医生好好说。”
“尚清,裴哥呢?他……怎么不在这里?人还好吗?”雪姗姗也赶过来了,她带着朦胧泪眼向尚清问道。
尚清这才想起来,对一同过来的雪姗姗、茅乐成说道:“他在住院部单独病房,二楼。医生还在给他做检查,不清楚具体情况。”
“走走走!小清,快点去看看你这脑袋。”文芳半秒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