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赵刚大喊大叫,那“野男人”像听不见似的,依旧闷声揍他。
血夹杂着唾沫,流了一地。
不过赵刚的呼喊还算起了些作用,邻里有灯光陆续亮起。
大伙听见声响,探出个头,再细听,发觉不是简单的矛盾,纷纷提了煤油灯出屋查看。
赵刚这时已经是一滩烂泥在地,口鼻充血。
“哎!有人打人,快去喊大队长过来!”
“咋回事?”
“去拦人啊!闹出人命咋办?”
大伙七嘴八舌,三四个大汉围上去,合腰抱住“野男人”,赵刚得到喘息之机,就想溜。
“这还有条小泥鳅,按住他!”有人发现赵刚逃跑意图,大喊一句。
闻声赶来的张一平拎着煤油灯在“野男人”面前一晃,震惊道:
“裴知青,怎么是你?”
众人哗然,刚才下死手打人的魁梧男人居然是前不久返城的裴顾之!
大汉听见裴顾之的名声,都收了些压制的力气。
之间裴顾之喘着粗气,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另一头哭爹喊娘的赵刚,语气凌冽:
“赵刚是纵火犯!作案时被我当场抓到!”
张一平又是一惊,瞥了眼坐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赵刚。
这个癞皮汉子惹出大事了!
“队长!我们发现个火折子!”一同村男子大喊。
“张队长,这里还有垒成一圈的柴火!”又有村民陆续发现情况。
张一平气得手抖!
都是一个村的人,什么仇什么怨,放火烧屋,竟然下得如此狠手!
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张一平怕赵刚狗急了跳墙,下了狠心:
“把赵刚给我控制住!”
刚刚闻声赶来的茅乐成和李名听见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拿住赵刚一只手臂,制住嫌疑犯。
裴顾之身边只守着一个壮汉,他半屈膝盖,站起来。
李名率先发现裴顾之,差点抓不住赵刚手臂:“裴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京都了吗?”
茅乐成没想到和赵刚对打的竟然是裴顾之,他眯着眼睛再三确认对面的高大男人,熟悉的轮廓,狂乱的胡须,以及带着血迹的拳头,他嚷嚷起来:“裴哥!你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见下文。
裴顾之指了指空空荡荡的屋子,问他们两人:“尚清这屋子怎么空了?她们人呢?”
茅乐成挠挠脑袋,觉着这话题有些棘手:“裴哥,小清她家……唉……说来话长。”
裴顾之低头,擦去手里的血迹,语气低沉:“那就长话短说。”
“小清去京都了,至于文芳婶子,她今晚应该是在医院,尚婷估计陪着她呢。”茅乐成精简了许多故事,只把最简要的事情交代。
张一平见几人还要寒暄,赵刚等着处理,于是叫上几个证人、当事人回到自己家中。
经过一番折腾,等大家到张一平住处,天已经蒙蒙亮了。
张一平还算仁慈,给赵刚上了些外伤的药,就派人送去医院了,之后按照流程报警,让法律去处理。
他忙前忙后,问清楚当时放火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一村民交代完,探出头偷偷看在水槽头洗脸的裴顾之,而后放轻声音对张一平说,“队长,裴知青他阻拦赵刚,揍了他几拳,警察应该不会查到他头上吧?我可不想当坏人。”
张一平不以为然:“你放心,该是咋样就咋样,影响不到裴知青。”
村民拍拍心口:“去年裴知青还给我家儿子送了本书咧,我这不是怕害了他吗?”
张一平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