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洗照片是吧？”王超英笑着，拧动车钥匙。
裴顾之给车窗开了条小缝，身体侧倚座位，半边脸面向街道：“嗯，手头有几张合适照片，正好今天洗出来。”
尚清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啧了一声：“今早风真大！”
裴顾之听见女孩说话，自己默默又把车窗摇上。
光明照相馆离这儿挺远，再加上王超英早饭吃得急，开到半路她发觉有些闹肚子，忍耐不住，只好捂着肚子跟裴顾之告假：
“裴少爷，实在对不住，我肚子闹得慌，你在车里等我片刻，我去解决一下，马上就来。”
裴顾之听闻王超英不舒服，看她脸色不佳，让她路边停车，再有不舒服直接找他。
车内，就剩下尚清和他。
裴顾之不知道在后座窸窸窣窣捣鼓什么，尚清选择闭眼假寐。
她手里忽然被塞了张硬纸片，睁眼一看。
男人衣冠不整，一双桃花眼固执锁着环住他腰的女人，两人相依相偎，动作暧昧，惹出无限遐想。
——这不正是昨晚裴顾之故意拍的照片吗？
“清清，其实照片我昨晚就洗好了。”裴顾之双腿并拢，目光期待投向自己。
那为何今天一大早还要来吓唬我！
见我老实，就随意欺负是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尚清一手将照片揉捏成团，用力塞入口袋。
趁裴顾之不注意，她一腿跨过车中栏，直接翻越到车后座来，双腿死死锁在裴顾之腰际，两手并作合力，压在男人胸口。
真是怒火上头，尚清顾不得那么多仁义礼节，也顾不上主仆尊卑的关系。
一心只想好好教训这个男人。
“你想如何？”尚清腾出一只手，狠狠掐住裴顾之的大腿外侧肉，反向扭转180°。
“嘶！”裴顾之嘴一抿，浓眉一皱，竟还有几分委屈样子，他先是瞥瞥车窗外，然后努力仰起头，在她耳畔轻声说，“清清，我的要求没变，跟昨晚一样。”
尚清：好家伙！居然还想跟老娘玩私情！
尚清加大手上的力气，扭得更加欢实。
“好，我跟你奉陪到底。”她收紧双腿，两手钻入男人衣兜摸索，试图找出照片的存根，“你剩下的照片呢？都交出来！”
裴顾之终于得偿所愿。
他实在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逼迫女孩同他维持情侣关系。
要说是否会招致厌恶，他已经全然不管了，尚清的刻意远离和逃避才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
他做不到放手，更做不到释然。
所以哪怕是腌臜手段，只要能维持尚清与他之间暗中的线，他亦能豁出去脸。
“照片我都放在书房，加上保险锁，万一你不愿了，没了存根，我找谁说理去？”他尝试翻动手腕，却遭到尚清的进一步压制。
“你别得寸进尺！兔子急了都还要咬人！”尚清逼迫身下的男人正视她，女孩眼里审视的光叫裴顾之兀自垂下眼帘。
裴顾之知她懂她，手里的软肋拿捏得也是十分到位：“清清，你不会的，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十分重要，文芳婶需要你的工作，你推辞不开。”
尚清知道今日较量只能止步于此，她一步跨回副驾，恢复原来冷静自持的模样。
裴顾之放任大衣腰部被压出的褶皱，手指屈起，抓牢身下的皮质坐垫，原本打点好的头发也在两人纠缠中散乱，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遭了什么欺凌。
“清清，我今晚还想去一趟你屋。”男人试探道。
“你来便是！”尚清瞅一眼后座男人颓丧之样，忍住吐槽，“装模作样给谁看！赶快把自己拾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