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明朝并不是藩王和勋臣的,而是天下人的,是以尧舜大道立国的。太祖当年说的可是清清楚楚,没有1丝误差。藩王、勋臣们镇守地方,卫所世官9等,那是出于另1番考虑,并非立国精神啊……
想着想着,
身
朱墨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出现了饶阳郡王的影子,心想:这个沐朝弼,跟那个饶阳郡王差不多,表面上精明,实际上却傻得可以,严嵩那可是把他们往死里坑……
但如今沐朝弼已经跟严家分不开了,云贵的事可就凶险多了。有了这个大牌勋臣,天字号的背锅侠在前面挡着,他们在背后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至此,朱墨对历来的边郡问题,也有了全新的看法——
这里跟宣大差不多,先要有1轮私兵化的过程,然后才是朝廷中枢的抽心1烂。历来的朝廷在边郡上往往处于劣势,不如权臣的威势那么直接,所以边郡就成了权臣重点经营的地带、
但今日已经他拿了够多,朱墨便叫来了酒,让柏友荣消消郁气。
这时,
段奎见朱墨为人宽大,毫无严家人那种诡诈,此时的气氛又十分真诚温馨,于是也娓娓道:
“朱大学士,小人也有1些话要说……只是小人的考虑与柏兄不同。柏兄是忠贞之人,黑白判然分明,而我却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历来不把这些道义上的事裹搅进来,也因为如此,朱学士啊,我们这等人,往往是有苦说不出,有冤也无处诉啊……”
嗯嗯,
朱墨点点头,想起了徐洋、沈1石这些人,以及那些行总,这些人都是“假商人”,因严家党羽需要这种白手套,这些人才有了发迹的机会,而这些人1旦发迹,就仗着严家权势逼辱那些真商人。这个段奎,虽然仗着安效良,但姓安的本身是个泥菩萨,这人自然不会好受。
于是笑道:
“老段啊,大明的商人不好做,你是不是被他们给摊派了重税?”
啊?
段奎顿时毒毒地看着他,怔了好1会儿,才惊叹道:
“照啊!这大明朝竟然还有为商人说话的大佬?小人可是白活了45十年了!唉,朱大学士说的是1点不差啊!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心去跟他们做什么玛瑙,人家1个个都发了大财,小人头上却顶着他们78个人的税啊……
但今日小人想跟朱大学士说的,却不是这个事,不过呢,两者也有关联。呃,小人长话短说吧。3年前,我跟着昆明府几个行总去永昌卫看玛瑙,却无意中发现了1件天大的事……”
他说到这里,竟又忍了1下,4下看了1眼,才又道:
“呃,朱学士啊,你学问广博,应该知道皇太孙的下落吧?都说他在宫中焚死,我也信以为真,可在永昌1个寺院,小人却见许多云贵的大人物在祭奠皇太孙啊!几个行总自是他们的好友,带我见了1众大人物,有付友德、廖永忠、李文忠、俞通渊的后人,对了,其中还有沐朝弼本人!
不瞒朱大学士,我也知道这事的分量,当时就后悔得要死,心想这下多半要惹祸上身了。果然,看玛瑙时,几个行总就说话了,要我出钱去开1个脉,1股子是十万两。
我心里自然是怕啊,就说这是朝廷贡品,岂能私采?他们就说那些大人物个个有份,不用怕。又说我也祭奠了皇太孙,也就是1条船上的人了,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当时财迷心窍啊,竟然许了,当场就出了5万两,后来又追加了十万两,1共是十5万两……
读者身
唉,这钱打了水漂也就算了,可后来也没消停……昆明府的1个姓杨的行总,后来又说我们开的脉,都要交税,每年是3万两。3万两啊!朱大学士、李大人,小人家里再厚实,也会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