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陆景州推开门从房间出去。
他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指尖一弹,石子直接把盖在肖衡脸上的蒲扇弹飞。
肖衡一个机灵,一不小心就从吊椅上翻了下去,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屁股,嘶地一声。
不愧是阎王,叫醒人的方式都那么特别。
他扶着自己的腰,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他也好想发火,但他不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肖衡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仿佛是在问您有事儿吗?
陆景州只是想把他叫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直接把自己整摔了还行。
“等她醒后,再给她煎副药,务必看着她喝下去。”
等等,为什么是他?!
肖衡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那姑娘不是一起的吗?”
陆景州蹙眉,眼神盯着他:“谁跟你说,我跟她是一起的?”
肖衡在心里腹诽着,这还用得着说。
这不摆明了的吗,他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面上却是打着呵呵:“原来......不是一起的啊。”
“若她觉得苦,记得把旁边的蜜饯拿给她。”陆景州似是想到了什么,思量着说道。
“那您呢?”肖衡探头探脑。
“想知道?”
陆景州反问道,语气带着一抹兴味。
肖衡点头如捣蒜,像只小仓鼠一样在看着面前诱人的奶酪。
拜托,他可是吃瓜群众,有瓜怎么能不吃呢。
“没别的,去阎王殿看一看。”陆景州偏头看他,冷眸微眯,像是在发出邀请,“一起?”
原来他的小心思早被人看穿了。
肖衡如临大敌,双手疯狂摆动,诚惶诚恐:“额......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待在我这小小的草药铺好。”
笑死,那可是阎王殿啊,只进不出的,他去干嘛,进去做鬼吗进去?!
他还年轻,没命享那个福。
“另外,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心中有数。”
“您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乱说的。”
肖衡无形中擦着头上的汗。陆景州没说话了,径直从大门离开。
看见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肖衡的肩膀重重往下一放,长舒了一口气。
一个字,险。
......
就在陆景州走后没多久,床上的赵落矜悠悠转醒。
她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微微滴着水的毛巾。
她从床上下去,把毛巾拧干,又给挂了回去。
她喉咙有些涩,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不烫,水温刚刚好。
赵落矜环视起房间里陌生的陈设,没有惊慌,没有失措,神色平淡,一点没有身处陌生空间的害怕。
小木屋还挺别致。
她在房间里走了走,发现木屋选用的是上好的松木,房门处在正中间,两边对仗工整,门右方拢起的窗帘处竖着屏风。
再过去是一张桌椅,摆着纸砚,靠着墙壁的是一墙的格子,格子写着些诸如黄芪、甘草等药草名。
而且屋东开窗,紫气东来。
房子主人倒是个懂风水的。
肖衡估摸着人应该醒了,端着药打开门走了进去,就见陆景州带过来的那姑娘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你是?怎么称呼?”
赵落矜看着面前穿着随意,蓬头垢面的男人,全身萦绕着浓郁的草药味道,想来应该是主人家。
“噢,我姓肖,单名一个衡字,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