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从茶楼里走出来，眼神向后瞟了一眼，眼底多了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伸伸懒腰，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背，一副懒散的模样。
“这人咱们都跟了这么久了，每日不是逛集市就是出入不同的茶楼听说书，殿下要咱跟着他到底是为啥啊？”
“怎么？殿下做什么还要跟你们交代不成？”
重明一向对江北戈唯命是从，眼神狠厉的看了一眼方才那位抱怨侍卫，其他人连忙上前跟上赵齐，不在多话。
重明对赵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江北戈当初特意赶到余庆将人救下的，流放之前在余庆任工部侍郎一职，才学出众。
可如今他这么久观察下来，着实没感觉此人有何不同。
“诸位，你们都跟着我快小半月了，也不嫌累吗？”
在暗处的几人不由一愣，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赵齐等了片刻后见还没动静，于是又缓缓开口说道：“诸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便来寒舍喝口茶吧。”
说完便摇着手中的折扇回他那间简陋的小院去了。
赵齐看了看手中的扇子，在心里直叫苦，这大冬天的谁要扇扇子啊。
果然只有少年人才需要风流潇洒的形象，他这把年纪属于自讨苦吃。
赵齐一进屋子便先去点炭盆，掖城可比青川还要冷一些。
等他暖和后，发现自己特意留的门一点动静都没有，便起身去关门。
刚到门口，就看见重明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他的院子里。
赵齐内心错愕，但面色不改，淡定问候道：“我当是谁跟着我，原来是重明大人。”
“别来无恙，赵大人。”
“什么赵大人啊，在下可早就不是大人了，不嫌弃的话称在下一句先生即可。”
重明一脸严肃的看着赵齐，并未接话。
“行吧，进来坐吧。”赵齐也不勉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重明端坐在木椅上，看着赵齐安闲自得的在烹茶，重明正声问道。
“先生何时发现的？”
赵齐反应了片刻，想着应该是问自己什么时候发现被跟踪的吧，随即从容答道：“今日，不小心听到声音了。”
重明狠狠瞪了眼之前抱怨的侍卫。
赵齐露出一丝笑容，看来自己猜对了。
他只是个读书人，哪有习武之人那么敏锐。
只不过算着那封信送出去的时间，估摸着人也该来了。
之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诈一诈，至于听到的声音，不过是感觉那些侍卫神色不太好，随口一猜而已，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蒙对了。
重明接过赵齐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看的赵齐神色惋惜，他这可是好茶啊。
“殿下收到先生来信后，便派我过来看看先生是否安好，可有什么需要？不过这些日子瞧着先生作息规律，每日听书品茶好不惬意。”
赵齐神味深长的朝重明笑了笑，缓缓开口解释道。
“重明大人误会了，在下可不是简单的听书品茶。想必重明大人也知道掖城位置特殊，而雍凉城池又是达奚西北边境的一座城池，可以是说边境要塞，而掖城便是要塞中的要塞。这里的茶楼每一家说书先生说的内容都不同，有的专门说时政，有的专门说奇闻，更甚者还有说宫城秘幸的都有。我每日去不同的茶楼听不同的故事，自然能得到更多不同的消息，且不论真假，指不定哪日用得上。”
重明的确不了解掖城，俞城的茶楼每日说的都是各界名人的风流韵事，哪家和离，哪家纳妾，又或者哪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等等。
如今一听赵齐解释，好像确实如此。
只是他注意力都在赵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