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老板拉着余默默走过清风县城的南北大街,余默默一路上认识了很多人,都是街两边的大小老板和街坊邻居。
药铺老板叫余平生,在清风县城人缘不错,声望也高,人们都尊称他为余神医。
三十年前,余神医孤零零的一个人搬到此处,在清风县城开了药铺落了根,娶了妻子,生了女儿。
他三十年来,一直行医积善,扶危济贫,遇到没钱抓不起药的穷苦人,会免费看病,免费送药,整个清风县城没有不认识他余平生的。
一天没过去,街面上的人都知道余神医的家里来了一个远房的侄孙子。
余神医家资丰厚,自妻子去世,女儿离家出走,一直没有继承家业的人出现,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大家都觉得很稀奇。
都以为这老头丰厚的家资要落到他那个财迷又心思歹毒的小姨子手里,结果结果,哈哈!有人来与那个泼辣又蛮不讲理的女人争财产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消息很快传到余神医小姨子金季姑的耳朵里,生怕年迈的姐夫上当受骗,被外人掏光了家产,她踮着小脚,心慌神乱的跑到了余神医的药铺。
余神医刚和余默默吃了早饭,正领着她走出药铺,打算去南街最繁华的地段看他说的那间店铺。
“吆!这是哪位啊?我怎么从来未见过?姐夫,人心叵测,现在坏人也多,你可别被心怀不轨,来路不明的野小子给骗了。”
不看人,光听声就知道说话之人是个尖酸刻薄,小肚鸡肠的女人。
“爷爷…”
余默默怯怯的抬眸望向余神医,余神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轻声说道:“这是你姨奶奶,不是外人,别怕别怕!”
“姨奶奶好,我叫余大余,家住新平县的新平乡,新平乡的新平山,新平山上新平村,不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
金季姑差点被余默默绕晕过去,翻了个白眼,撇嘴咋舌的说着人说的话。
“姐夫,我姐嫁给你多年,我这做妹妹的可从未听你说过在新平县有亲戚。他真的是你亲戚?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余神医满面红光,捋着胡须呵呵笑道:“没说不代表没有,我在新平县确实有门关系亲厚的堂兄弟。我很多年没回新平县,这孩子不来看我,我差点把这个堂兄弟给忘了,幸亏这孩子找来了,说是爷爷说的,要过继给老朽做孙子。老朽如今后继有人,不再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绝户。哈哈哈…”
余神医兴高采烈的说完,撇下小姨子,不管不顾的拉着余默默走上了大街。
金季姑气得差点仰倒,咬牙切齿的望着余默默远去的背影,心里暗骂:哼!不知死活的小野种,跑到这里来和老娘抢财产,也不怕把小命丢在清风县城!
她骂着骂着,猛然间想到昨夜被大火烧死的逸王殿下,嘴角歪歪斜斜的露出一丝狞笑。
废太子府被烧成灰烬,她季姑可是出过力的。
昨日白天,放火之人就躲藏在她开的客店里,那一捆捆柴火上的油还是她和丈夫端着油壶一点一点淋上去的。
她为此还得了一个矮小精瘦的公公二十两赏银,另外又给了她五十两封口费。
哼,为了钱,我金季姑连当今万岁爷的儿子都敢害,你一个小瘪三落到我手里比踩死一只蟑螂还简单。
她眉头挑来挑去的站在药铺大门前想事情,药铺里的小伙计也不知道请她到店铺里歇歇脚。
她转过身去,猩红的三角眼望向药铺,药铺里来了两个抓药的顾客,一个小伙计和掌柜的都忙的很,没一个人把她的存在当回事。
“哼,势利眼的兔崽子,迟早让你们看看老娘的厉害!”
金季姑愤愤不平的骂出了声,药铺里的小伙计和掌柜的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