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顿住动作,下意识地看向对岸。
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书童,正面色不快地盯着她们这里。
慕南星打眼一瞧,认出此人正是方才在凉亭里抚琴的男子。
因他高超的琴技,慕南星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男子约二十四五岁,着一身素雅白袍,头发尽数挽进白玉冠内,露出端方额头和雅正五官,脸色虽冷,双目却温润有神,让人不禁想起谦谦君子、陌上如玉。
永乐郡主瞧见男子,不由得神色一喜,甚至忘记了刚才被慕南星一脚踹下拱桥的羞愤。
她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衫和头饰,提着裙摆脚步轻快地跨过拱桥,向白衣男子小跑过去。
她满眼都是桥对岸的白衣男子,经过慕南星面前时甚至连看都没看慕南星一眼。
来到男子面前,她一脸娇羞道:“星岳哥哥,听说你高中了探花,恭喜你呀!”
男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疏离有礼道:“多谢郡主!”
“星岳哥哥……”司徒景似是没有意识到男子的疏远,又往前一步,娇声道:“听父王说,你要在府上小住几日,我便立刻从邺城赶了回来……”
不等司徒景说完,男子面色一沉,冷拒道:“郡主舟车劳顿,想来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星岳!”司徒景终于有些怒了,她不满道:“你干嘛跟我这么生疏?你应该明白,父王特意请你来府上小住的用意吧?我们迟早……”
“郡主!”陈星岳冷然打断她,“臣只知王爷唤我来府上小住,是为了商议微臣日后任职问题,别的,一概不知!”
他顿了顿,委婉却不容置疑道:“此处乃外男居所,郡主身为内眷,恐惹非议,还是请速速离开吧!”
司徒景有些无赖地笑,“星岳哥哥,我要是偏不呢?”她挑了挑眉,得意道:“我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谁敢非议?”
陈星岳微微皱眉,清冷道:“既如此,请郡主恕微臣不敬,先行告退了!”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走。
经过慕南星面前时,他并未停留,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桃花眼尾晕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慕南星礼貌地点头回应了下,可望着男子傲然远去的背影,她一时又有些迷惑。
她怎么觉得刚才男子看她的眼神别有深意?似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亲近,就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一般。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男子啊!
她正纳闷,身旁的听月忽然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世子妃,咱们也回去吧?”
慕南星见抚琴的人已走,自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那被晾在一旁的司徒景,此刻总算回过神来。
她将刚才陈星岳与慕南星微笑对视的一幕看在眼里,对比陈星岳面对自己时的疏离和冷漠,心里的醋坛子瞬间打翻,不禁将所有怒火和不痛快,尽数算到慕南星头上!
她伸手一指慕南星,怒道:“你,给我站住!”
慕南星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拉起听月的手,自顾自道:“我们走吧!”
“站住!!!”司徒景忍不住再次怒吼。
慕南星依旧仿若未闻,大步走下拱桥。
司徒景见慕南星根本不惧怕自己,气得双眼冒火,肺都要炸了。
她指着一众随从,跺脚怒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抓住她,不准她走!”
众随从连忙去抓慕南星,然而却并不是听月的对手。
只是听月顾忌着司徒景的身份,不想把事情做的太过,出手时留了分寸,所以也着实浪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