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就是个跑腿的,但我俩见完面散场的时候,我走在他后头,正巧听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他说‘事情刚刚办好,您放心’。”
“我还听到他喊了一句‘w……”
恶鬼徐胜的话到了嘴边,就要说到关键之处,声音卡住。
他像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只能泄出‘咯’的碎声,赤红的眼球胀
大,整个魂体都开始大幅扭曲、波动。
虞妗妗心下一凛:“往我身后站!”
她向前迈出右步左手作托,右手指尖掐成道家手诀,登时数枚略显黯淡的黄符齐刷刷飘至她的身前。
几乎是同一时间,客厅中央的徐胜魂魄轰然爆炸。
一个好端端的鬼,就这么在虞妗妗的眼皮子底下魂飞魄散了。
她脸色不太好看,顿了片刻就着道诀,念了几声道家超度的咒,咕哝道:
“这可不是我捏死它的,可怪不得我……”
说着她皱了下鼻尖,抬手就将尚未消散的魂魄碎片抓了过来,塞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虞妗妗舔了舔唇瓣。
再来点。
待她两口吞了徐胜的残魂,萎靡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些。
四周一片寂静,祝檀湘和付清好还没从徐胜就这么炸了的情况回神,虞妗妗已经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
她甩甩手,客厅四角支起的几柱烟同时熄灭,屋子里的白烟也渐渐散了。
别看只是点了些香,但这也是道家阵的一种,名为‘鞫阴阵’。
是以引魂香为媒介,以燃烧的香火为拘魂手段的阵法,每一柱香怎么摆、哪里是阵眼都极为讲究,偏差寸厘都会让阵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虞妗妗精力有限,这引魂香也难制,今晚她一共只点燃了四支,用来束缚震慑徐胜那种刚刚成型的小鬼绰绰有余。
若是用三十六柱引魂香将阵法布到极致,哪怕是鬼仙级别的地府阴差入了阵,也要吃点亏!
被灯晃了眼的付清好结结巴巴:“刚刚那、那是……?”
“术士。”虞妗妗眯了下猫眼:“要你命的人手段挺狠,徐胜第一次去赴约见面的时候,应该就被下了某种灵魂禁制。”
“对方不仅要让他活着的时候开不了口,还要他死得不留痕迹。”
虞妗妗说得平静,可落到付清好的耳朵里,让她越来越慌张——
这样高深莫测又心狠手辣的人,想要的可是她付清好的命!
虞妗妗沉吟稍许,说:“今天没什么事了,你要回学校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付清好:!!
她急得带了哭腔:“妹妹…不,大师!你别放弃我啊!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虞妗妗:“……我的意思是,你暂时是安全的。你眉宇命宫的郁气淡了很多,这说明下一道死劫不会来得那么快。”
付清好不信,眼泪汪汪看着她。
虞妗妗不适应这种可怜兮兮的注目,默默偏头避开视线,走到了祝檀湘的身后挡住自己。
几分钟后,祝檀湘黑着脸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被褥,铺在了卧室地上。
“睡吧。”
“呜呜谢谢祝哥!!”
付清好就这么成功留了下来,稍稍安心。
可她还是睡不着觉,就躺在虞妗妗的床侧的地铺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
,黑暗中能听到布料摩擦的梭梭声。
人类啊,真是又脆弱又胆小…
床上的虞妗妗动了动耳朵尖,坐起身慢吞吞叹着气:
“算了,反正也睡不安稳,给你相一下命格吧。”
付清好一骨碌弹起来:“相命格是什么?!”
“就是算命的一种,别靠我那么近。”虞妗妗皱着鼻尖拉开些距离。
道家五术分别为‘山医命相卜’。
其中的后三门学至精通,就都有观命理、看人事、晓古今的能力。
五术之一的‘相’中便有‘相人之术’,又分面相、手相、摸骨、望气,是算命分支中最不耗心神的一支。
今日仓促,短短半天不到就闹出了不小的事端,又是去人类的警局又是捉鬼,虞妗妗根本没时间去观付清好的‘相’。
她本想明天睡醒了再操心这事。
好在她才吞了些徐胜的残魂,补充了布阵耗费的精力和能量,现下并不像刚刚那么疲惫难受:“把灯打开。”
付清好:“好嘞!”
虞妗妗问:“八字知道么?”
付清好讪讪说:“……我只知道自己的生日。”
付清好说自己2001年2月12日出生。
由于她是难产儿,精确的时辰就连她母亲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是晚上。
虞妗妗略一推演:“按阴历时,你便是正月二十出生。”
她再以‘天干地支’推四柱中的‘年柱’、‘月柱’、‘日柱’:“辛巳年,庚寅月,丙午日,虽无时柱,但看个大概的命格是够了。”
付清好听不懂,就眼巴巴瞧着她。
脑海中的信息快速掠过,虞妗妗倏地皱了下眉,又仔仔细细端详起付清好的面容五官。
半晌,她勾唇笑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