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先一步摸到了厨房。
厨房墙角下一排排大酒坛子,李朝颜掀开塞子,动了动鼻子,连连点头。酒不错,就是可惜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会抱那一坛子走,索性全给揭了盖子,雨露均沾的给每坛子都来上点小料。
完事后,再拿棍子那么一搅和,神不知鬼不觉。刚把最后一坛酒盖上,门口就有人来了,李朝颜警觉地看了一眼门口,仔细抹去坛子边上的痕迹,翻跃上了房梁。
“来来来,快点。”
“肖儿,搬几坛呐?”
“大当家不让多喝,那就先搬四坛吧。”
叫肖儿的思索片刻,让人抬走四坛。这还不够塞牙缝的,一人来上那么一口就没了。
人走后,李朝颜跟了上去,看着几人把酒分发下去。“喝口,暖暖身子。”
“兄弟辛苦了,大当家犒劳大家。”
山匪端着碗一饮而尽,咂舌回味。
四坛酒,三坛分发给寨子巡逻、守卫的各个兄弟,还有一坛抬到了议事堂。李朝颜看着人喝下,按照原路线返回。
“妹子,咋样了?”
镖局的人朝李朝颜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询问道。刘阆拳头捏的死紧,眼神关切。
众人眼神灼热地看着李朝颜,就等着她的回答。李朝颜嘴角微勾,“成了。”
她这迷药一点便足以药倒一头牛,只要喝过那酒,睡上三四个时辰不成问题。
“得嘞,妹子给力,接下来就交给哥几个。”刘阆话音刚落,山寨里传来噼里啪啦响动,看守巡逻的山匪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坏了。”
二当家一看这情况明显不对,猛地从铺着老虎皮的椅子上站起。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们,下意识看向他碗中一滴未动的酒,端起来闻了闻,没有味道。
他生气地砸了碗,召集清醒的兄弟。
可是来不及了,李朝颜带着镖局的人冲到议事堂,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二当家眼瞅着事情不可逆转,扭动着墙上的虎头,′咔嚓′一声响动,墙上出现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刘阆亲自带人到议事堂,好家伙,妹子这药够可以啊!官府对于山匪是十分痛恨,山匪狡猾,抢一个就挪窝换地,怎么抓都抓不完。除了定期派军队剿匪,还出了悬赏令,一个普通山匪三十文,要是能抓住榜上有名的,几十到百两银子不等。
不费一兵一卒,捡着现成的,今儿可算是捞着了。这小喽啰不值钱,奈何他数量大啊!
除刘阆外的镖局兄弟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乐不可支的开始捆钱,哦不,捆人。
绳子不够就直接把手脚给卸了,人一个都不能跑。李朝颜走入议事堂,问道,“怎么样了?”“放心,钱……人跑不了。“刘阆拍着胸脯保证道。李朝颜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少了那个二当家。“你们先忙着,我四处看看。"李朝颜交代道。她想起来这些山匪还抓了不少无辜百姓,现在寨子各处都有他们的人,二当家不见了,无非有两种可能,这寨子有暗道,他从藏起来或者跑了。这尖嘴峰多山石,暗道肯定挖不长,很有可能他还在寨子里躲着。这寨子不大,房子建得不少,李朝颜找人还费了一番功夫。地窖里的人紧紧挨在一起,不敢吱声。外面的动静他们也听见了,那么大声响,他们命不久矣!他们以为是山匪内斗起来了,一群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地祈祷。
几个女郎小声地啜泣,眼里一片死寂。在黑暗中,人的感官会无限放大,女郎的声声垂泣,也敲打着地窖其余人的内心。他们犹如待宰的羔羊,在等待命运的裁决。“咚咚~″
地窖内的人惊恐地看着头顶。
砰一一
李朝颜用脚跺了两下地板,确定地下是空的。她搬开边上压着的重物,用匕首敲开木板的边缘,用力往上一抬,一股陈旧的气味和飞扬的灰尘扑面而来。李朝颜不禁咳嗽了几声,她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眯着眼睛往下看去。木板下是一个深邃的地窖,黑黝黝的,仿佛一个吞噬光线的黑洞,让人无法看清底部。
她蹲着身子拿着蜡烛往下探去,“有人吗?”灰尘和光线倾泻而下。
“好像有人来救我们了。”
轻声呢喃,格外牵动她们的心弦。
真的吗?真的有人来救她们了吗?
众人满怀期盼地想再听听那道不一样的声音。“地窖里有没有人?回个话?"李朝颜又喊了一声。一个女郎不小心惊呼一声,接着小心翼翼地挪到亮光处,她怯懦的抬头往上看去,刺眼的光线让她迅速用掌心遮住眼睛。她害怕眼前是一场没做完的梦,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那个站在光线中的身影。忽而,对上了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她笑了,眼睛湿润。
哽咽着说出那句,“你是来救我的吗?”
李朝颜拿着蜡烛照明,回道,“别怕,我马上救你出来。”女郎泪水夺眶而出,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等你。"不管多久。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地窖中响起,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有人来救我们了。”
欢呼过后,满怀期盼地等待。
李朝颜把室内墙上挂着的梯子放下去,地窖内的人互相搀扶着爬到地面。待最后一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