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高羿还未想清楚,该如何同元滢滢解释药粉不是他放的。他虽然不屑于做自证清白的事情,但也容不得旁人往他的身上泼脏水。

但还没等高羿想出妥帖的解释法子,他就被孙方拦在了元滢滢的房门外。

孙方脸色冷硬,只道:“依照月娘吩咐,你日后不必在滢滢身旁伺候了。”

高羿刚想要质问,余光就瞥见门后一闪而过的石青长裙。他冷声道:“那倒是如了我的心愿,她娇气的很,我早就不想要伺候了。”

说罢,高羿便憋着一股气,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他走到湖边,大力扯着水边的草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笨女人,蠢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我干的啊!自以为是地原谅了我,但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胆小,不还是把我赶走了!”

高羿越想越怒,将打理精致的花草折腾的不成样子。他突然想起,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霍文镜。高羿便大步朝着下等房走去,心道:不伺候就不伺候了,但他不能替霍文镜背上这样一口大黑锅。

只是,高羿没有寻到霍文镜的踪影,听闻他早早地就出去了。高羿转身要走,殷羡之却伸手拦住了他。

高羿尚且沉浸在对霍文镜的埋怨中,脸上的神色难堪,语气有些冲人:“何事?”

殷羡之突然道:“阿羿,你变了很多。”

若是在往常,高羿每日都要缠在他们和李凌萱身旁,时不时地想要把李凌萱的目光,引到他的身上去。可不过分开区区数日,高羿来了下等房几次,竟然一次都没有关心过李凌萱的安危。

高羿没有听懂殷羡之言语中的深意,他急着找霍文镜算账,只留下一句“若是无事,我便走了”,说罢就匆匆离开。

高羿回到房内,他既然不再伺候元滢滢,便和其他普通的奴仆待在一处。闻到屋子里飘散的各种各样的气味,高羿不禁皱眉。他对着小小的一间屋子,开始挑三拣四。

——床榻硬邦邦的,又小又窄,还不够他翻身的。

而且这味道,也没有元滢滢房中的香气扑鼻,真是难闻死了。

同屋的奴仆,指着桌上的纸包,对着高羿说道:“给你的。”

高羿漫不经心地掀开纸包,见里面放的是金黄酥脆的鹅油酥,原本紧绷的脸,顿时带上了笑意。

他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抱怨:“她怎么不多待一会?”

奴仆道:“好像是有了新的差事,听闻他要去滢滢房中伺候,来不及等你回来。”

高羿要吃点心的手一顿,阴森森地看着奴仆:“……谁送来的?”

“他说,你们是至交好友,好似叫什么霍……霍文镜。”

高羿当即把手中的点心捏碎,连同纸包里的那些,丢掉屋外去。

同屋的奴仆还在连声心疼:“你不吃就不吃,扔掉做甚!”

高羿不理会他,只拉起被褥,将自己埋进黑暗里。是夜,连晚饭都未用。

事关自己的性命,元滢滢自然不会继续留着高羿在身旁。她寻了月娘,只说不想要高羿伺候。月娘问她缘故,元滢滢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月娘并不为难她,在她看来,高羿的性子已被磨平了些。虽然她不能亲眼看到,性情冲动易怒的幼狼,被磨成摇尾乞怜的小犬的模样,颇有些可惜。但在高羿和元滢滢之间,自然是元滢滢的喜怒哀乐更为紧要,月娘当即便让人给高羿挪了房间。

霍文镜曾救过元滢滢一次,元滢滢待他的态度很是温和。霍文镜行事进退有度,待人如同春风拂面,若是他想要费心讨好一个人,几乎没有人会不心软。

但元滢滢,刚好是其中的例外。

霍文镜时不时会有些分外亲昵的小动作,待元滢滢不解地望向他时,霍文镜又会轻轻一笑,说声抱歉。

只是,虽然霍文镜遮掩的极好,元滢滢还是能窥探到,霍文镜眼底浅浅的不屑与冷漠。或许霍文镜瞧不上元滢滢的愚笨,在她面前时,没有刻意遮掩内心的真实情绪。他温和有礼的模样,像是在脸上披了一层假面,做戏做的极其敷衍,却迫切地想要在元滢滢这里,收到他想要的沦陷。

元滢滢想起高羿,他虽然有些聒噪,但从未在自己面前做戏。不像如今的霍文镜,连一根头发丝,都带着精心计算的角度。

但元滢滢素来性子温顺,即使她不喜欢一人,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当着那人的面,指着鼻子告诉他——我不喜你。

只是,在霍文镜又一次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时,元滢滢便痴痴地发呆。

霍文镜说罢,便倾倒身子问道:“滢滢,你觉得如何?”

元滢滢堪堪回神,霍文镜所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柔柔颔首:“你说的有理。”

霍文镜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他压低声音,堪堪足够两人听到。

“若得痴心人,白首不相离。”

元滢滢回之以浅笑。

但是霍文镜的所有伪装,在面对李凌萱时,终于破裂开来。

元滢滢站在桥上,伸手折下鲜花,要霍文镜给她编花冠戴。初时,霍文镜还不习惯元滢滢的指使,只是她的语气随意自然,没有半分颐指气使在。再瞧着元滢滢稚嫩青涩的脸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