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再次砍杀一个黑衣人,见男人还矗立着不动,顿时急了:“王爷快走,别再犹豫了,您不是一个人。”
裴枭辞动了动手腕,杀意从他的眼底浮现:“就这些人,可杀不了本王。”
寒光闪烁,血腥味愈发浓郁。
养心殿中,棠沅的瞳孔骤然瑟缩,她的另一条腿也在疼。
该死,裴枭辞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受了那么多处伤?他的身手呢?他的能力呢?
因为疼痛加剧,棠沅周身的气势极为压抑,使得四周的宫人根本不敢张望。
宁王在后方瞧着,不知缘由的他,以为棠沅是因为皇帝而如此担忧,心中多了几分惊疑。
皇帝说这个贵妃一直和裴枭辞牵扯不清,甚至连棠家都被她忘在了脑后,可现在这样子,根本不像在担忧裴枭辞,反而是关心皇帝。
莫不是,皇帝误会了?
想着,宁王走上前,神色略带轻缓:“贵妃。”
棠沅从思绪中回过神:“宁王叔。”
“你可是身体不适?”
棠沅眸光微闪,视线从龙床上扫过,轻轻摇头:“并无不适,只是过于担心皇上。”
宁王叹了口气,他也说不准面前女子的心思,但脸色如此苍白,还是先让人离开吧。
“等郎中来了,皇帝自然不会有大碍,先去一旁歇着吧,别皇帝醒了,你反而倒了。”
棠沅微微低头,心中非常诧异,宁王先前对她可是十分冷漠的,为何突然多了几分软和?
难不成,宁王和皇帝有另外的算计?
因着这点思虑,棠沅身体一点点紧绷,连带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都被她忽略了。
“不用了,等皇上醒来再说其他。”
如此放心不下皇帝么?
宁王暗暗摇头,就在这时,全福大步入内。
“宁王爷,贵妃娘娘。”
宁王问道:“人找到了?”
“还在找,奴才进来,是因为太后娘娘派人来询问皇上的情况。”
宁王脸色一沉:“告诉她,皇上一切安好。”
正说着,又一个小太监进来:“德妃娘娘来了,想见皇上。”
全福尚未开口,棠沅便拒了。
“让她回去,皇上安好,不需要她来探望。”
宁王不蠢,稍微一想便猜到这个德妃和太后有关系,脸色愈发深沉。
“可是……”
小太监面露犹豫,站在原地不敢动。
下一瞬,宁王一脚踹翻了他:“没听见贵妃的话吗,一个小太监,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等面前放肆?滚!”
小太监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点头哈腰的退下。
宁王冷哼一声,对棠沅说:“你身为贵妃,在这宫里至多就避着些皇上和太后,怎么连个小太监都压不住?”
棠沅苦笑:“王叔,这是养心殿。”
“养心殿又如何?以下犯上,就算是在朝堂之中,他也得丢条性命,全福,你说呢?”
全福一个激灵:“王爷说的有理。”
“既然觉得本王有理,那还不去处理那个吃里扒外的太监?”
“是,是。”
全福迅速退下,内殿中陷入寂静。
半个时辰后,棠沅被宁王强制送回万寿宫。
同一时间,一群郎中被推进养心殿,棠沅并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只是底下的宫人告诉她时,皇帝已经脱离危险。
“时辰不早,娘娘快些歇息吧,待到明日,再去看皇上也不迟。”
流渺低声劝说,棠沅扯了下唇角,她确实担心皇帝,可真正让她不睡的是裴枭辞。
自养心殿离开后,她身上的疼痛就越来越重。
棠沅不知道裴枭辞经历了什么,但她被困在宫中,根本就没有打探的机会,心头的忧思随着时间流逝也变得更重。
不过还好,她与裴枭辞之间有牵机蛊的牵绊,只要她还活着,裴枭辞就没事。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棠沅回过神,对上流渺担忧的眸子,轻声问:“你可有去……算了,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流渺满心不解,可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贵妃娘娘,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
“快,快让钱郎中来。”
摄政王府一片混乱,穆然满身是血,可他背上的人更加严重。
没多久,钱三针被推了过来,看着双眼紧闭的裴枭辞,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们不是去参加那什么接风宴了吗?”
钱三针嘴里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以极快的速度处理裴枭辞的伤。
穆然擦了把脸,鲜血被衣袖带走,显露出他凝重的神色。
“宫宴出了点意外,皇上和王爷都被刺客重伤了。”
钱三针大惊,纵使他不喜裴枭辞,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地位。
“什么刺客能在宫宴上,对永国两个最尊贵的人动手?”
穆然沉着脸没做声。
见状,钱三针摇了摇头,不再追问,只是心里庆幸,他让裴枭辞将药提前送给棠沅的举止做对了。
若不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