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与何旭交谈了几句,便让何旭退下了。
彼时,二人已经到了御花园外,棠沅瞧着,索性入内赏花,谁知没走几步,就与迎面而来的德妃对上了。
“贵妃娘娘还真是稀客啊,听闻您这几日都在慈宁宫中静养,今日怎得出来了?”
德妃故作惊诧,话里话外却透着几分试探。
棠沅笑了笑:“太医让本宫多出来走动一下,前几日永宁宫失火,没伤着德妃你吧?”
德妃弯了眉眼:“劳烦娘娘关心了,一场小火还伤不了妾。”
“如此就好,不然本宫都要以为,那永宁宫的火不是意外了。”
德妃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贵妃娘娘说笑了,这火不是意外,还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么?”
“那可说不准,毕竟,总有些人的想法让人弄不懂呢。”
棠沅意有所指,而后带着德妃一行人往御花园深处走,京城虽已变冷,可御花园却好似不受分毫影响,各种奇花争奇斗艳。
棠沅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开口:“这花开的真是不错,但就是缺了些热闹,也不知服侍的花匠能不能将这份热闹补上,不然总是这么些花,也过于单调了。”
德妃眼神微闪:“确实有些单调了,妾一会儿便让花匠添花,不过能有多少留下,就得看花的本事了,颜色不好的,总归是会被遗弃的。”
棠沅笑而不语,二人的话看似在说花,但实际上却都在点着后宫的情形。
后宫里的妃子,是时候增加了。
次日,选秀的消息便从宫中传出,同一时间,何旭正和钱三针交谈着。
“也就是说,她有喜是假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钱三针松了口气,提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下。
何旭笑着倒了杯茶水:“您既然放了心,那关于牵机蛊的事……”
“只要你们能让她出来,彻底拔除牵机蛊不成问题,只是眼下,你们确定要拔除么?”
冷静下来,钱三针思索的事情便多了,很快就从知晓的事情中,抓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何旭眼神微变:“钱郎中想多了,牵机蛊一直牵连着二人,稍有不慎就会出事的前提下,我等自然……”
“何太医。”
一道男声突然传来,何旭收住未完的话,转头就见穆然带着一个中年人进门。
“这位就是何太医,这位是商贾刘老爷,刘老爷今日来,是想请何太医为他女儿治病。”
穆然做了介绍,又以极快的速度说了情况,转而对刘老爷道:“您口中所言的病症,都与何太医说吧,何太医会帮您的。”
何旭眉头轻挑,笑着点头:“说的不错,我确实能帮你,坐吧。”
刘老爷哎了声,坐下后仔细斟酌了话语才开口。
“我女儿的病症十分古怪,先是高热不退,高热退下后,整个人却又疯疯癫癫的,我以为她是烧坏了脑子,可有的时候,她说话又非常正常……”
刘老爷的讲述,何旭和钱三针都仔细听着。
前面还算正常,但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刘老爷的感受,而且他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疯癫说话又正常之类的情况,不该寻郎中吧?
屋中变得寂静,刘老爷顿了一下,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连忙解释道:“您二位别觉得我说话古怪,而是有人告诉我,我女儿的情况是病,必须要寻最厉害的郎中才能看,要不然她就没几日可活了。”
何旭摩挲着指尖:“既然是有人告诉你的,那他就没有治疗的法子么?”
“没有,他说他……解决不了,哦,对了,他还让我找了个女乞丐,让我仔细养着,若是那个女乞丐要是没命了,我女儿也就没了。”
此话一出,何旭和钱三针全都变了脸色。
这刘老爷说的情况,为何那么像是牵机蛊?
寂静蔓延,何旭试探开口:“钱郎中,您看……”
钱三针瞥他一眼:“没见着人,我也不好决断,先将人带过来吧。”
先前穆然没有介绍钱三针,刘老爷听了他的话,立时便皱起眉头。
“您是?”
何旭出声:“若您的女儿真如我所想的那般,那这位就是唯一能救您女儿的人。”
刘老爷一听,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欣喜:“真的吗?刘某在此多谢……”
“先别忙着谢,等我看见人再说。”
钱三针毫不客气的打断刘老爷,后者也不在意,应声后便喊了门外的人。
没多久,穆然离开,回到摄政王府。
“王爷,那个刘老爷已经见到钱郎中了。”
裴枭辞嗯了声,纵使一身中衣,他的气势与威严都不见减弱。
穆然低下头:“属下有些不明白,那个商贾刘云成也非什么厉害的人物,为何会有人对他的女儿下手?用的还是牵机蛊。”
裴枭辞淡淡地说:“明面上来看,刘云成确实不算什么人物,但他有个做首富的岳父。”
穆然心里一跳:“王爷的意思是?”
“有人盯上了他家的银子,不过可惜,那人的动作不够快,宫里如何了?”
“宫里还是之前的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