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离去后,棠沅便一人坐着,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流渺看着心生担忧:“贵妃娘娘,您要出去走走么?”
棠沅回过神:“这偌大的皇宫,恐怕没有一处适合本宫去的吧?”
流渺欲言又止,心底的担忧越发明显,娘娘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生病么?
她可是见过,有些人好好的,但就是因为心情而拖垮了身体。
“娘娘也可以在宫里走走的。”
棠沅弯了眉眼,轻拍着流渺的手:“知晓你在担心什么,本宫没事,你且退下吧。”
“是。”
流渺退走后,棠沅便继续思索之后的事情,她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中,需得想个法子,先避开惠妃的事。
更关键的是,她要让自己获得筹码,进而保证自己的安全。
要怎么做呢?
这件事,棠沅思索了几日,直到皇帝再次出现,她才思索出一个结论——从裴枭辞身上寻一个突破。
“皇上现在最忌惮的人,还是摄政王吧。”
皇帝刚坐下就听见这句话,微微抬头:“贵妃这是何意?”
“如果臣妾说,臣妾能让摄政王暂时安分一段时日呢?”
迎上皇帝的视线,棠沅微微一笑,神态中不见分毫的波动。
她的笃定,让皇帝皱起了眉头,一直堵在心里的怀疑也在此时上升到了顶点。
“你和摄政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还在怀疑她么?
棠沅抿唇,手掌抚在小腹处:“皇上关心的不该是这个。”
皇帝深吸口气:“说吧,你想做什么?”
“这个孩子,应该能让摄政王安分吧?”
棠沅指着小腹,嘴角勾起的弧度中,带着隐约的歉意。
对不住了,摄政王,她现在必须想个法子离开皇宫,如此才能保全自己。
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做好筹谋了。
皇帝震惊:“你要借着那个孩子算计摄政王?他不会上当的,贵妃,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皇上觉得臣妾现在就是安全的吗?”
一句询问,让周遭陷入了寂静。
皇帝心里自然有数,但……
“那个孩子朕是为了对付太后,你若……”
“太后不是已经被皇上压制了吗?”
棠沅打断了皇帝,眼中浮现一抹复杂:“昨日的事,皇上忘了?”
皇帝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朕就不劝了,但摄政王不好算计的。”
都心动了,又何必在这儿犹豫呢?
棠沅暗中冷笑,面上却一脸无辜:“臣妾知晓摄政王不好算计,不过臣妾相信只要处理得当,就能让摄政王自己咽下苦果,太后或许难缠,但摄政王才是皇上的心头大患,不是么?”
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彻底没了话语。
棠沅也不急,任由皇帝盯着,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朕会保住你的性命。”
目送皇帝离开,棠沅往椅背上一靠,方才的交谈中她确实淡然,可实际上整个人都是绷紧的。
只要这次能成,皇帝对她的怀疑就能抹掉,只是裴枭辞那边……
想到那个男人,棠沅垂下了眼眸。
晚间,全福送了话来:“娘娘,皇上准备两日后设宫宴。”
棠沅微微颔首:“本宫知晓了。”
棠沅不知皇帝做了什么安排,但宫宴既然设了,想必也是做好了所有的布置。
“娘娘,您心情不好吗?”
旁边,流渺的询问响起。
棠沅笑了笑:“没有,本宫在想,两日后的宫宴会有多热闹。”
流渺面露难色:“娘娘,两日后的宫宴,万寿宫能去吗?”
她不敢说贵妃,只能以万寿宫作为指代。
棠沅单手托着脸颊,反问道:“为何不能去?”
流渺张了张嘴:“惠妃娘娘……”
棠沅神色淡下,指尖也跟着捏紧:“惠妃的事,明日应该就有结果了。”
“真的吗?”
流渺惊讶,欣喜地问:“是娘娘清白的结果吗?”
棠沅扯了下嘴角:“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皇帝也好,裴枭辞也罢,这两个人都不会让惠妃的死落在她身上的。
只是——
棠沅闭上眼,终是压下了翻涌的思绪。
她必须离开,她一定要离开。
次日晌午,流渺将惠妃逝世一事的结果带了回来。
“娘娘,您昨日真的说对了,这件事真的与您无关,是惠妃娘娘身边的人做的……”
流渺说到这里,一脸的嫌恶。
“那些人好生胆大,谋害主子不说,竟还想污蔑您,着实该死!”
棠沅笑而不语,过了半晌,流渺才稳住情绪,脸上有些羞赧地说:“娘娘,奴婢没控制住。”
“不用控制,生气了就得抒发了好,对了,慈宁宫那边如何了?”
“太后娘娘被软禁了,好像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听闻,宁王爷今早进了趟宫,现在还在那边呢,不知在和太后说什么。”
宁王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