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裴枭辞面无表情的望着碧桃:“宫里传出消息,何太医被人打晕藏在房梁上,被发现时险些摔下,说吧,你如此周折,究竟是为何事?”
碧桃跪在地上,鲜血浸染了半身的衣裳,但她的神情却一片平静。
“是娘娘让奴婢出来的,娘娘昨日写了一封信给甘棠……”
她将昨日白天以及半夜的情况说了一遍,便低头不再言语。
裴枭辞微皱眉头,变化太多,甘棠也不可能将信送出来。
棠沅绝对知晓这件事,可为何还要如此折腾?
“你可知,她半夜去了何处?”
“慈宁宫,但慈宁宫守卫森严,奴婢并不知娘娘与太后聊了什么。”
裴枭辞沉吟许久,摆手让碧桃退下:“既出了宫,那往日的身份便算了,养好伤日后跟着穆然做事吧。”
“是。”
碧桃行礼退下,一旁的穆然往前一步:“王爷,让娘娘的人跟着属下,是否不太妥当?”
裴枭辞一个眼神过去,穆然立时垂首。
“她是本王派去的暗卫,算不得她的人,无需担心。”
就在这时,管家跑来:“宫里送来帖子,说是两日后宫中举行赏花宴,请京中的贵女、公子全部前往,这是王爷的。”
裴枭辞望着管家递上的帖子,联想到方才碧桃的话语,敲了敲扶手:“放下吧。”
管家离去后,穆然忍不住问道:“王爷,您真的要去这宫宴?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宴吧?”
裴枭辞笑了,眼底却不见分毫笑意:“不是好宴又如何?正好让本王瞧瞧太后与棠家的手段。”
两日的时间流逝。
临近傍晚,各家的马车皆停在了皇宫外,除却贵女、公子,还有一部分诰命夫人因着太后的名义,也跟着进了宫。
“摄政王到——”
热烈的气氛,随着一声通报变得凝滞。
太后看在眼中,微微勾起唇角。
“参见王爷。”
裴枭辞大步走过,在太后左手的位置落座:“不用多礼。”
众人陆续起身,裴枭辞环视一圈:“今晚这宴会倒是热闹,本王得了太后的帖子,倒是能好好的喝上几杯酒了,不知诸位可有中意的人?本王不介意替人做个媒。”
此话一出,四周静的是落针可闻。
太后脸上的笑意不变:“今晚可不是乞巧节,王爷莫要说笑。”
裴枭辞哦了声,身体微微前倾:“那倒是本王误会了?”
太后颔首:“确实是王爷误会了。”
见状,裴枭辞点头表示明白:“既是本王误会,那本王便先敬杯酒,全当是道歉了,诸位莫要放在心上。”
见他端杯,众人哪敢怠慢,纷纷跟着举杯。
一杯酒喝下,裴枭辞盯着杯子,提起了离开的宁王。
“边境羌族正虎视眈眈,京中却设如此宫宴,若传去边境,岂不是会让将士、百姓寒心?”
周遭再次寂静。
太后脸上的淡然终于维持不住了。
“王爷是要指责哀家么?”
裴枭辞将杯子丢下,漫不经心地说:“本王从不会指责任何人,这酒本王已经喝了,就不在此逗留了,告辞。”
他说走就走,太后气的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不过很快,她就按下了思绪。
“王爷方才是在开玩笑,诸位莫要在意,奏乐。”
丝竹声起,方才的凝滞消失不见。
另一边,裴枭辞才走没几步,就被后方的一个小太监唤住。
“有人要见王爷,请王爷随奴才走上一趟。”
裴枭辞转过身,锐利的眸子如刀子般落在小太监身上。
“何人要见本王?”
小太监左右张望着,小声说道:“王爷到地方便知晓了,只是眼下,还请王爷莫要为难奴才。”
裴枭辞眯了眼:“带路吧。”
“哎,好。”
小太监转身带路。
裴枭辞跟着他走,很快就走到了宫中极为僻静的角落,定睛看去,却发现是冷宫。
引路的小太监躬身道:“王爷,您在此稍等片刻。”
裴枭辞皱眉,正欲将他拦住,就听见旁边传来轻唤:“王爷?”
裴枭辞望过去,瞧见棠沅时,神情骤然一变。
“你怎会在此处?”
棠沅走到月光下,一脸哀怨地说:“我为何不能在此处?王爷可是忘了,曾经的允诺?”
裴枭辞眼神微暗,瞬间便接住了棠沅的话:“本王与你有何允诺?”
“王爷此问是何意?难道王爷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裴枭辞笑了:“本王与你有何关系?贵妃……哦,不对,您现在被降为嫔了,本王……”
棠沅突然冲上前,狠狠撞在裴枭辞身上。
两人倒在地上,裴枭辞下意识护住棠沅的腰身,下一瞬,二人的唇齿相交。
“你……”
“噗呲。”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棠沅趴在裴枭辞身上,久久没有动弹,与此同时,浓郁的血腥味也在逐渐满眼。
“娘娘,摄政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