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没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这是昨晚,宫外递进来的。”
棠沅眼眸微动,几番犹豫后接过了信。
这时,德妃再次开口:“这封信的内容,妾没有看,不过也能预料一些,应该是王爷担心娘娘……”
“斯拉——”
棠沅将信撕掉,碎片洒落在地上,德妃说到一半的话也跟着僵住。
“娘娘这是何意?”
棠沅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拿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做试探,德妃,你当我是傻子吗?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你可别想败坏我的名声。”
德妃的神情凝滞了:“娘娘不相信妾?”
“你也不值得我信任,江鱼!”
棠沅扬声唤了一句,江鱼入内后,她便道出了送客。
德妃急了:“贵妃娘娘,您……”
“德妃娘娘,请离开。”
江鱼拔高声音,话音落下的刹那,她站到了德妃面前。
“你是何身份?有何资格让本宫离开?”
棠沅慢悠悠地说:“她确实没什么身份,就是皇上的心腹罢了。”
皇上的心腹!
德妃的脸色变了,忌惮的看了一眼江鱼,甩袖走了。
江鱼瞥了眼地上的碎片,送走德妃后,便让人将狼藉收拾了。
“小殿下已经吃过奶了,可要抱过来让娘娘瞧瞧?”
棠沅动作一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用了,你能照顾好她,便都由你照顾吧。”
顿了一下,棠沅问起皇帝的去向。
江鱼笑着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会知晓皇上的去向?”
棠沅看她一眼:“你说的倒是有理,既然皇上的去向你不知晓,那边境的境况呢?你可知晓?”
“边境的境况,奴婢还真知晓一些。”
江鱼斟酌了一下话语,继续说道:“听闻摄政王带兵去埋伏羌族,杀了羌族大半的将士,本人也在围攻之下失踪了。”
又是失踪?
棠沅心头一沉:“确定失踪了?”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失踪。”
棠沅一怔,听江鱼话中的意思,他们也不确定裴枭辞是否是失踪?
“娘娘很关心摄政王啊?”
棠沅回过神,语气淡漠地说:“算不得关心,只是担心边境的百姓罢了。”
之后三日,棠沅一直在永寿宫里呆着,抛去江鱼每日都试图将孩子塞过来的事,她倒也过的悠闲。
不过棠沅也知晓,她的悠闲维持不了多久了。
宫外,棠家因为棠诚聪的离去,暂且没什么动静,可宫内还有个太后呢,太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棠沅正想着,江鱼初中:“娘娘,慈宁宫来人了。”
棠沅:“……”
古人诚不欺我,白日里还真不能念人,即使是在心里念叨的也一样。
“娘娘要见吗?”
“你觉得我该见么?”
棠沅将问题抛回,定定的望着江鱼,等一个回答。
“皇上的意思是,为了娘娘的安全着想,让娘娘不要出永寿宫。”
闻言,棠沅立刻摆手:“那就让她退下吧。”
“是。”
慈宁宫。
太后听着宫人的回禀,眼底闪过冷意。
“真是好大的威风,连哀家都敢不见!”
她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扶手上,周围的宫人全都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又过了片刻,太后微微抬了下巴:“摆驾永寿宫。”
棠沅想躲在宫里不出来,那她就亲自走上一趟。
边境。
穆然背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一步步从密林深处走出。
“王爷,我们出来了,您可一定要撑住。”
像是听见了他的话,昏迷的裴枭辞突然动了一下。
刹那间,穆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王爷,您醒了?”
“放本王下来。”
虚弱的声音响起,穆然皱眉:“王爷,您伤的很重,我们必须尽快回到城中。”
裴枭辞看着周围:“本王身上有药。”
穆然怔住,反应过后立刻将人放下。
“王爷,药在何处?”
“怀中。”
裴枭辞掀了下眼皮:“平日里话那么多,怎就不知看一下本王的怀中?”
穆然轻咳一声:“情况紧急,属下也怕出意外。”
说话间,穆然将伤药敷上。
“王爷的药,是夫人留下的?”
裴枭辞闭着眼,没有出声。
穆然看了看左右,再次把人背上,走了好一段路,才寻到一个山洞。
不知过了多久,裴枭辞突然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穆然一惊,连忙报上时辰。
裴枭辞皱眉:“速速离开,本王还得回京城,不能在此耽误。”
穆然应声,这时,外间突然传来声响。
裴枭辞立时眯了眼,穆然也跟着绷紧了身体。
“里面的可是王爷?”
穆然听着熟悉:“是穆云的声音,王爷,属下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