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一双眸子里满是阴鸷。
“说的不错,敢在紧要关头对摄政王动手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眼下形势紧张,摄政王若一直寻不到,那城中的守卫怎么办?”
穆然冷声道:“棠大人手下不是有一群人么?城中的守卫,他们做不好么?”
棠诚聪叹了口气:“按理说是能做到的,不过他们都是在京城附近训练的,和摄政王手底下的将士没法比啊。”
穆然暗暗骂了一声老贼,说了那么多,终归是为了王爷手底下的将士。
可他怎么能将人交给棠诚聪呢?
“棠大人说的有理,只可惜虎符在王爷身上,若想调动那群将士,还是得寻到王爷,不然的话……”
穆然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与懊恼:“早知我就从王爷身上取走虎符了,不然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为难的局面了。”
棠诚聪脸上的神情险些没绷住:“你是说,虎符还在摄政王身上?”
“是啊,大人不知么?”
穆然无辜回望。
棠诚聪硬挤出来一抹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棠大人如此说,才是在开玩笑吧?”
二人视线对上。
棠诚聪只觉得头脑里“嗡”了一声,火气瞬间涌上了心头。
“你为何不早说这件事?”
“这不是,大人也没问啊?”
穆然将问题抛回给棠诚聪,看着他气到转身就走,暗暗嗤笑了一声。
虎符就在他身上,不过王爷没找回来之前,谁也别想碰到那虎符。
另外一边,被带着往京城去的裴枭辞,并不知道此地发生的事。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动手的人是棠家派来的。
赶路休息时,裴枭辞开口问道:“棠诚聪为何要让你们带本王回京?”
“王爷觉得是棠诚聪派我们动手的?”
其中一个大汉当即就笑了出来。
裴枭辞挑了下眉头:“不是棠诚聪,那就是太后了,以她对本王的仇视,她应该是最想让本王死的人,可偏偏反过来要保本王,也就是说……京城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大汉的脸。
看见大汉的神情变化,裴枭辞就知晓他的推测没有错,但到了最后,他并没有将问题推到皇长子身上,而是提起了棠沅。
“贵妃娘娘回宫了是吗?”
一句贵妃娘娘出口,大汉明显松了口气。
“对对对,贵妃娘娘确实回宫了。”
裴枭辞微微一笑:“皇上将她的位分提了回去?”
大汉:“……”
这个摄政王,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想着套话。
“闭嘴吧,老子再跟你说话就是狗!”
扔下话,大汉转身就走。
半个时辰后,马车再次上路。
…
永寿宫。
德妃又跑了过来,逗弄了片刻的小皇子,她望向了侧边的人:“贵妃娘娘这两日好似不太高兴?”
棠沅对此不置可否。
见状,德妃抱着小皇子上前:“是因为边境的事吗?”
棠沅瞥她一眼:“与你有何关系?”
德妃浅浅一笑:“明面上来说,与妾确实没有关系,不过妾从皇上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棠沅一怔,面上的神情虽无变化,可注意力已经移了过去。
“什么消息?”
德妃脸上的笑意加深:“自然是摄政王被人掳走的消息。”
“他被人掳走了?”
棠沅险些没控制住声音,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带走裴枭辞的应该是太后的人。
没想到太后动手那么快,不过几日就将裴枭辞弄走了。
棠沅思索着,忽而对上了德妃的眼眸,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偏过头:“德妃如此看着我作甚?”
“娘娘自从回宫之后,一直自称是‘我’,就不怕惹怒了皇上么?”
德妃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棠沅淡淡地说:“这是我的事。”
“也是,这是贵妃娘娘的事,妾不该掺和,只是妾想提醒一下贵妃娘娘。”
棠沅眸子一动,静静的望着德妃。
德妃勾起嘴角,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凝重:“贤妃近来很是疯癫,一直抱着她养的一只小白狗喊孩子,娘娘可一定要注意,莫要被她近了身。”
晌午,德妃离去。
棠沅正准备让江鱼带走小皇子,就听见外面通报——贤妃来了。
江鱼不假思索地说:“娘娘不能见她。”
棠沅挑眉:“这是皇上的意思?”
“对,皇上吩咐,小殿下不能被贤妃娘娘瞧见。”
棠沅提醒:“满月那一日,贤妃见过小殿下。”
“那是在皇上面前。”
江鱼加重了语气。
棠沅一听,就知晓了其中的关键,皇帝面前可以让贤妃见小皇子。
没有皇帝,就绝不能让贤妃靠近。
“为何要这般?再怎么说,小皇子也是她……”
“滚开!”
嘶吼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