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另一只手,继续刚才同样的操作,絮叨起来,“回去了也要记得喷药知道吗?而且,只有这些部位有淤青也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伤到,要不等会儿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内脏受伤了怎么办?那就麻烦了。”
听得江彩芙眼冒金星,直呼不要,“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啊,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我那么怕死,真觉得有什么事,不用你说,我自己早打车去医院了好不好。”
乔郁免一想也是,稍微放下点心来。
等手肘上的伤都被处理了一遍,江彩芙看向自己的腿,“呃,要不腿上的我自己喷一下药吧。”
“为什么?”乔郁免问她,看她的眼神莫名受伤,“是我刚才哪里没做好吗?弄痛你了?”
“不是啊,”江彩芙弯下腰,开始捋裤腿了,“就是觉得腿上的伤我自己来比较方便,总不能让你弯着腰去够我小腿吧?”
乔郁免说,“你直接把腿放上来不就好了?”
“啊?”江彩芙愣了一下,正想说自己不想脱鞋,就见他无比自然地弯腰捞起她的腿弯,架在了自己腿上。
“这样不就好了?”他一脸‘我怎么会这么聪明’的样子。
江彩芙:“……”
你是正经出主意的吗?我都懒得揭穿你。
乔郁免显然也知道自己这理由多么扯淡,抿嘴笑笑,不再得寸进尺地逞口舌之争。
他低头看向她青紫的膝盖,眼底的怜惜如绵绵细雨坠入湖面,激起的涟漪迭迭难止,想要说点什么,又怕她觉得他罗里吧嗦,只
好把那些叮嘱咽下,专注地给她喷药。
喷完药后,又依照原来的程序,轻轻吹了吹。
江彩芙腿上的皮肤更加敏.感,乍然感知到他呼出的湿热气息,小腿就条件反射地弹了一下。
对上他投来的询问的眼神,她有些脸热,佯装无事道,“没什么,你继续。”
他弯起眼睛,揶揄道,“还以为你突然抽筋了呢。”
江彩芙:“……”
她有心回怼,一时又实在想不到什么由头,无奈只能先按下不表,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乔郁免看她没说话,自觉赢了一回,心情愉快地继续给她吹伤口。
过了会儿,江彩芙发热的大脑渐渐冷却,忽然觉得腿下的触感有些微妙的异样,没之前的有肉感了。
她若有所思地故意把腿往下压了压,果然感受到他的大腿肌肉在一瞬间绷得更紧,低头一看,西装裤的褶皱都被撑起来了。
她顿时像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装腔拿调道,“别那么紧张啊。”
他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意思,嘟嘟囔囔的,“给你喷个药而已,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说完,他拍了拍她的小腿,“换条腿。”
这次江彩芙没再把腿搭在他的腿上,而是自己跷起了二郎腿,意外的也很方便他喷药。
“辛苦了。”她好整以暇道。
乔郁免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瞥了她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面容严肃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几分钟后,江彩芙放下腿,感觉浑身都松快了,抬手抬脚时,那种酸痛的感觉也消减了不少。
乔郁免把气雾剂塞进医药箱,找出碘伏,“手掌不是擦破皮了?伸过来吧。”
江彩芙哦了声,乖乖摊开手掌,视线从他毛绒绒的发顶不断下落,顺着他俊秀的眉眼滑至高挺的鼻梁,最后定格在了他给她呼呼时,微微噘起的嘴巴上,控制不住的就是很想笑。
说不上是觉得他这样看着幼稚滑稽,还是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的其他。
乔郁免给她贴好了无菌敷贴,奇怪地瞟她一眼,“……莫名其妙的突然笑什么?”
江彩芙说不知道,就是想笑。
然后看了自己被妥帖处理好的手掌,虚虚握了两下,“感觉拿餐具会有点不太方便呢。”
乔郁免闻弦歌而知雅意,“饿了?想去吃点什么?”
江彩芙思索片刻,说,“想吃小蛋糕。”
“……不吃正餐吗?”
“今天倒了大霉,心情不好,就想吃点甜的。”
“好吧好吧。”
于是之后,他们开车去吃了江彩芙想吃的小蛋糕,临走还打包了一袋手工面包,江彩芙说要明早当早餐吃,但乔郁免怀疑那留不到第二天了。
吃饱喝足后,江彩芙坐在车上就开始打哈欠,眼皮也犯困地耷拉下去。
刚才在甜品店滞留了那么久,衣物上好像也沾染上了独属于奶油的
暖馥馥的香甜气息,随着车内的暖风缓慢流淌着。
江彩芙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睛。
但她坚持认为自己并没有睡着,只是单纯地闭眼,让沉重的眼皮能歇一会儿而已。
思维也始终活泛着,感官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车外的繁弦急管,飞驰过闹市的鼎沸喧嚣,还有车轮碾过水洼溅起的哗啦水声……
以及从驾驶位上传来的絮絮低语。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空,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江彩芙没怎么听清,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他久久没能得到回应,或许是以为她真的睡了吧,就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