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他想。
自己的一切仿佛变成沙漏,一点点朝诺尔坠去。轻柔,缓慢,不可逆。利益、兴趣、信仰、性命、欲求……每当他以为自己再给不出任何事物了,沙漏依然缓缓运转。
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忒斯特有点微妙的期待。
疯修士不是什么克制人物。既然他确定对诺尔感兴趣,要不找个机会,和诺尔再多亲近一下?他们没准会有个很好的夜晚。
嗯,就这么定了。下次气氛合适的时候,他绝对要试试看。
……
正午,马车落地,巨龙恢复人形。
诺尔搞了条热毛巾,苦着脸热敷双手。虽说回复术足以去除异常状态,但那种麻酥酥的
僵硬感久久不散。
佩因特好奇地瞧着那团毛巾。
他清楚,马车能以这样骇人的速度飞到目的地,诺尔和忒斯特一定做了些什么。但他想不通,什么魔法会这样费手。
考虑到“德雷克”的影响还在,一行人没有选择永昼城,而是选了离布里克山脉更近的碎石镇。
和香脂镇状况不同,碎石镇更靠北,毗邻新杰弥诺和席瓦之境的国界。在庄园四处抢掠时,它并未受到波及——哪怕庄书航再疯,也知道不能一次性挑衅两个大国。
佩因特跑去驯了匹野马,套上挽具空空的马车。一行人假装马车旅行,悠然进了镇子。
正午阳光正好,蓝天并不清透,天空边缘多了一丝让人不安的暗红。空气污浊,闻起来有一股怪异的腥味。
然而镇上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热闹。马车还没正式进入镇子,大家就看到了神殿飘扬的旗帜。
这回阿巴顿长了教训,他出钱打点了一家本地商人,让一行人借住进私人宅院。
佩因特则默默把自己的红发变成当地常见的深褐色,又在脸上涂涂抹抹,看起来老了十岁。就这样,众人买物资的买物资,该打听消息的也都跑了出去。匆匆忙忙的一天下来,大家的晚餐决定各自解决。
天色渐暗,忒斯特热好果酱饼干,又配了点甜酒心巧克力,准备来点美好的气氛烘托。男仆制服下,他的尾巴愉快地甩来甩去。
结果忒斯特刚打开门,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秒。
诺尔缩在被子里,在床上写写画画。他有种古怪的虚弱感,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
“怎么回事?”忒斯特把托盘一放,大步向前。
“有点不舒服。”诺尔扒拉着草稿纸,“不要紧,情况不严重。”
忒斯特早把他的暧昧小戏码忘到了九霄云外,他难以置信地戳戳诺尔:“亲爱的,你是个死人——死人生病,世上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
“只是身上有点痛,我自己查过了,魔力波动没有问题……可能是之前变龙太久,身体还不习惯。”
对于加班加进医院的诺尔先生来说,这点不适确实不算什么,连病假条都开不出来。
忒斯特长长地“嗯”了一声,嗖地抽走了诺尔的羽毛笔。
“还我!”诺尔反手去抢。
“休息。”忒斯特仗着死亡骑士的高力量,一把按住诺尔的背,“我去煮杯牛奶,今晚我们早点睡。”
“我是死人,死人不需要睡觉。”诺尔抱住他的草稿纸,“给那个骑士设计的魔法就快完成了……唔唔唔!”
忒斯特的魅魔尾巴尖再次塞进了他的嘴里。诺尔一时拔也不是,咬也不是。
“我赌一个金轮,你肯定要去绕路救那个热灰。”
忒斯特动了下尾巴尖,“尤金也在那边,鬼知道我们要应付什么——你得保持最好的状态,想想你可怜的骑士吧,我的性命可是托付给你了。”
听到最后一句,诺尔瞬
间停止了挣扎。他皱起脸,交出了那一沓子草稿纸。()
忒斯特这才抽回尾巴,尾巴尖又拂过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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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本该血脉贲张的夜晚变成了幼儿园睡前故事。就着微烫的牛奶,诺尔吃着混了死灵骑士发丝的饼干。
甜美的牛奶入腹,内脏的绞痛确实舒缓了点儿。果酱饼干味道很好,至少死灵骑士不会给他太过离谱的技能,诺尔昏昏沉沉地等待着。
这一回,系统的弹窗出现得很晚。提示音没有响起,弹窗颜色也很淡薄,诺尔差点没看清。
奇怪,难道是魔王力量的影响?
他辨认了半天模糊的弹窗,才找出抽到的新技能。
【猩红掠夺】
给敌人造成创伤的同时,恢复相当于伤害值60%的生命值。它不是死灵骑士的技能,应该是这位骑士王子还活着时的保留技。
很不错,但他的生命值只有100,又会回复术,它的效果有限。
要是技能可以让给忒斯特就好了,诺尔把它存入了技能栏。随后他靠住自家骑士,迷迷糊糊地入睡。
不幸的是,诺尔睡了整整一夜,他的头还是隐隐作痛,内脏的隐痛也没有就此消失。它扎根在他的五脏六腑,情况不好不坏。
诺尔试图靠变没内脏来解决问题,可他就算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