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山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到他的耳中。
“有人来了。”
宋行突然低声说了句,褚洛照脸色一变,凝神一听,果然听到隐隐的脚步声。
“速度很快,两个人。”
下一秒,宋行一个闪身,已经来到前院院门处,屏气凝神,聚力于掌,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虽然宋行自信每次出手,痕迹都清理的很干净,不用担心有人追踪。
但今夜刚经历一场恶战,平日几乎无人上门的山上,就出现奇怪的脚步声,由不得他不慎重。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院落中响起。
宋行和褚洛照对视了一眼,似乎和想象的不一样。
“是谁?”
数息后,褚洛照沉声问道。
“赵老,是我。”
门外敲门声停了下来,随后传来宋行觉得有些陌生的声音。
褚洛照楞了下,然后仿佛记起什么,眼神变了变,示意门后的宋行开门。
宋行走上前去,取下门栓,推开木门,朝外望去。
门外站着两人,左边的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衫,戴着西式礼帽,帽檐下可以看到短短的发茬,脸上架着副圆框黑色眼镜。
男人肩膀则搀扶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灰色短打上遍布血迹,面容有些惨白,此刻完全靠着中年男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宋行目光下撇,发现壮汉左手肘更是齐肘而断,简单的用纱布缠绕,还可以看见血迹渗出,看得出来包扎的很匆忙。
宋行回头看了眼师傅,褚洛照看到门前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小胡,哈哈,你怎么会来这里?”
随后看到中年男子身旁受伤的壮汉,脸色一变,快步上前道:“快进来,怎么搞成这样了。”
中年男子迈过门槛,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是师傅认识的人,宋行上前一步,与中年男人一左一右将受伤的壮汉扶了进来。
宋行可以感受到面前壮汉身上传来隐隐的压迫感,明显是个不输金三祖级别的高手。
宋行隐隐从壮汉身上的血迹中,嗅到一股杏仁味,微一思忖,应该是中了某种毒。
“有劳小兄弟了。”
壮汉虚弱的对着宋行点头道谢。
余光看见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似乎左腿有些残疾。
将壮汉扶进房间,不用褚洛照吩咐,宋行快速将他平日为自己疗伤用的药箱搬来。
褚洛照在药箱中取出一盒银针,从中取出三根,在宋行递来的煤油灯火上炙烤了下,随后以极快的手法插在壮汉左臂伤口的几处穴道上。
如此三次,壮汉左臂上插满了银针,伤口却终于不再流血。
壮汉疼的满头大汗,却咬牙吭也不吭一声,但终究是流血过多,神志已经有些模糊。
褚洛照探出手指,给他把了把脉搏,脸色有些严肃,起身在药箱中翻出一瓶药丸,倒出一颗,想了想,又倒出一颗,喂壮汉服用了下去。
然后在房间翻找出一包草药,挑拣了几株递给身后的宋行,吩咐道:“加入两颗结筋草,熬成一碗”。
等宋行将草药熬好,端进来时,天光已大亮,褚洛照正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给壮汉放血。
壮汉赤裸着的上半身,血肉模糊,布满了刀剑的伤痕,其中有几道伤口,流出的血都变成黑色,明显兵刃上涂抹了毒。
褚洛照将伤口的黑血挤净,敷上外伤药膏,再端起宋行熬好的药汁,给壮汉灌下。
“外伤处理好了,就是内伤有点重,若是能挺过今晚,就没什么大碍了。”
褚洛照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有劳赵老了。”
中年男人客气地感谢道。
褚洛照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壮汉身体虚弱需要休息,所以三人出了房间,来到旁边的房间叙话。
两人坐下叙话,宋行到后面取热水给两人泡茶。
“这是您新收的徒弟?”
看着宋行的背影,中年男人问道。
褚洛照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五年前收下的,入土前一身功夫总要传承下去。”
“看样子,已经尽得您的真传了。”
男子了解褚洛照,知道若非对这個弟子相当满意,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五年时间,功夫直逼我当年,算是有几分天资。”褚洛照抚须微笑。
男子惊叹间,见宋行端着茶水上前,遂不再多说。
“这是胡天浇,为师多年的好友,你叫胡叔吧。”
接过宋行递过来的茶水,褚洛照示意宋行上前拜见胡天浇。
“胡叔。”宋行上前见礼。
“好好好,宋行是吧,年纪轻轻,武道修为能得你师傅真传,年轻一辈中,估计不出三五人,赵老后继有人啊!”
胡天浇甚是高兴。
“赵老?”宋行微微一愣,这次听清楚了,是赵而不是照。
不过他没有多问,束手退在一旁,看着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