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不易脸上也罕见露出焦急神色,宋行上前说道:“师父,我和四师弟去后山丛林找寻,师妹修为不弱,寻常毒虫猛兽奈何不得她,不用太担心了。”
说罢,和何大智御剑朝后山飞去,飞到空中,宋行体内灵气运转,自动在体外形成无形的气罩,抵御掉扑面而来的狂风。
张小凡三年来作息极为规律,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宋行猜测多半是遇到那只三眼灵猴,和田灵儿追击灵猴时,陷入原始森林中了。
有了这个念头,他先是来到张小凡平日做功课的黑竹林,搜索一番,果然找到了几处打斗的痕迹。
顺着痕迹朝前,穿过黑竹林一直可以看到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的擦痕,宋行判断应该是田灵儿御使琥珀朱绫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飞出极远的距离,穿过黑竹林,痕迹果然消失在原始森林深处。
深入丛林又飞了一炷香时间,那只猴子果然是天地异种,田灵儿御使琥珀朱绫竟然都追之不上。
好在宋行洞察力极强,循着蛛丝马迹,一直没有跟丢。
又飞行了一会,眼前霍然一亮,密林深处出现一片开阔空地,地上俱是碎石,中间有一个小小碧潭,水波荡漾,向西流去。
小水潭范围不大,不见源头,估计是地下泉水喷涌而成。水潭里水质碧绿,从这里看去不知深浅,水潭西边有个缺口,潭水从那里流出,汇成一条小溪,蜿蜒而去。
水潭中央,堆着一堆乱石,大小不等,形状各异,露出了少部分在水面上。
而在碎石旁边,张小凡脸色苍白的躺在空地上,昏迷不醒,身边还有一根看起来黑黝黝,毫不起眼的铁棒。
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下,则躺着昏迷过去的田灵儿,看情况是御空而过时,灵力失控从高处摔落了下来。
看到那根铁棒,宋行就知道,张小凡还是命中注定般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兵器。
噬血珠和摄魂棒。
噬血珠来历不明,却有奇异特性,嗜食生灵精血,若有生灵活物接近于它,一时三刻便被这噬血珠吸蚀精血而亡,只剩一具皮囊,实在是恐怖之极的邪物。
千余年前,此珠曾被魔教黑心老人所得,因其吸精蚀血的异能而将之炼成法宝,一时间所向披靡,不知杀死了多少正道人士,名声大震,随后成为魔教四宝之一。
黑心老人死后,此珠不翼而飞,从此不知所踪。
天音寺普智神僧机缘巧合,于三十年前在西方大沼泽中无意间现了此凶珠,那时方圆十里之内,白骨累累,已无活物,可谓是生灵涂炭,怨气冲天。
普智慈悲之心大动,遂以佛门心法将之收起,之后每日夜间便以佛家降魔密法施行于上,震慑邪力,三十年间从不间断,并以佛门至宝翡翠念珠并行串挂,以其清净之气抵挡噬血邪念,终于将这股凶灵压了下来,紧紧缚于珠中,在层层佛力之下不得见天日。
草庙村一战,普智为神秘黑衣人连般重创,几近油尽灯枯,虽然黑衣人亦负伤遁逃,但普智知他未伤根本,又料其对噬血珠志在必得。
一念之下,他兵行险着,将这噬血珠交于张小凡,并叮嘱他不可示于人前,得空便丢下深谷悬崖,虽可能再伤些无辜生灵,但比起落到那妖人手中却是好得太多了。
只是普智万万没有想到,张小凡念及他的恩情,居然将此大凶之物留了下来以做纪念。
噬血珠失去了普智以佛家心法压制,又无翡翠念珠清净之气抵挡,那凶灵之气便开始逐步侵蚀禁制。
但天音寺降魔心法岂是等闲,那重重禁制虽然失了主人,却一直忠于职守,将这股凶灵之气震慑了整整三年。
只是时间日久,终究是抵挡不住,渐渐力不从心,便在今日,噬血凶珠破禁而出。
也是张小凡福大命大,命不该绝,今日追逐那三眼灵猴,无意中掉落在那摄魂棒封印之地,生死存亡之际,引发摄魂棒和噬血珠相争,反而间接救了他一命。
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
宋行看了张小凡身旁已经结合在一起的噬血珠和摄魂棒,神物自晦,光看外表,谁也想不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铁棒,竟然会是一件至凶至邪的法宝。
同时他心中也闪过一丝疑惑,青云门青叶祖师一千三百年前振兴青云门,七百五十岁寿终,也就是距今五百五十年前,难道在这之前青叶没有发现大竹峰后山有这等异宝?
其次,大竹峰后山为何会聚鬼厉之气?
青云子祖师说青云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却先后出现先天凶煞摄魂和后天凶戾诛仙剑,一门坐拥两大凶物,青云山会不会反而是个邪地?
还是说真有神明降下摄魂,以青云诸峰灵气压制摄魂之煞气?
摄魂之能,其实是道术的一种,无论在道家典籍里还是野史笔记里都有提及。
《太平广记》曾记载:叶法善为其祖修墓,求李邕作碑文,文成并求书,不许,法善于夜间具纸笔,摄邕魂来使书,书未竟钟鸣而觉,至“丁”字下留数点而止,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