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猫族遗孤(1 / 3)

“这看圣旨,得下跪才是吧?”

梁子朔只是个小小的捕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生怕自己礼数不周,因为此事得罪了上头的人,着实冤屈!

战九歌长吁一声,朝着身后勾了勾手,白文便站前一步,拿过梁子朔手里的圣旨,规规整整地将圣旨拉开,朗声宣道:“奉天承运,天子诏书——告燕城百姓,闻燕城大集之上,有用心险恶之徒以违法之手段牟利营私,残害幼童,罪无可赦!今令臣下御前侍卫战九歌彻查此案,将嫌犯捉拿归案。钦此!”

庆幸自己跪得早的梁子朔,在听罢这圣旨的内容之后,暗自抹了把汗。

还是知府大人说的对,燕城里走哪儿都是些得罪不得的大人物?谁能想到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来砸场子的领头人,就是战家的将军呢?

领了圣旨之后,梁子朔和身后的巡逻捕快们对着战九歌深深躬身一拜,惭愧道:“没能认出将军的身份来,属下着实过意不去,还请受子朔请罪一拜!”

“哎!”战九歌伸出手来架住了他要拜下去地手臂,使劲一推,可算不受这大礼了。

“捕头大人秉公执法,本将军心中钦佩。今日的事便就作罢了,这些人你都带回大牢里好好审问,至于这小童和这只猫嘛……本将军就先带走了!”

说罢,战九歌便抱起猫儿来,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梁子朔给拦了下来,为难地说道:“战将军留步!您带走这重要的人证,属下如何做口供啊?”

嘿,战九歌忍不住挑起了唇角,戏谑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梁子朔很是不自在。

“战、战将军?”

“哎,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啊。刚才还说小孩的话做不得数,现在又跟本将军要人录口供。”战九歌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掀起眼帘来瞅着他,“梁捕头,你真的不是成心跟本将军过不去的吗?”

挤兑人这事,战九歌平时不怎么干。尤其在边陲多年,跟手底下的将士们联络感情还来不及,哪里会说些酸不溜丢的话怼人?这都不对,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从跟在燕坤泽的身边后她就变了不少。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诚不欺我。

人一旦落了下风,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像梁子朔这种耿直的汉子,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婉转的话来表示自己的歉意和心情了。只瞧见战九

歌往他这走了两步,气势强得竟让他有种想后退地冲动。

梁子朔深呼吸一口气。

“战……”

“梁捕头可知,为何皇上会下这样的一道圣旨呢?”

是呀,为什么呢?

这男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战九歌浅然一笑,看傻了梁子朔。

“本将军不妨告诉你。”她压低了声音,“这杂耍团地班主有蹊跷,是皇上亲自察觉的。之所以没能带着官府的人来,是因为皇上就在我将军府中,行事方便。这孩子是皇上点名要救的,梁捕快现在还要跟本将军抢人吗?”

梁子朔纵然再耿直,又怎么会听不出战九歌话里的意思?当下便拱手说道:“不敢不敢,将军请。”

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是梁子朔头一回表露出来,他身后的巡逻捕快们虽然吃惊,不过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得目送着战府的人将那小孩子带走,那只幼猫却是被战九歌给亲自抱走了。

乌泱乌泱的人从小篷子里面走了出来,围观的百姓也让出了一条道,只见这队人井然有序的排列整齐地走出,最后跟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纤瘦男子,怀中还抱着一只黄色的幼猫。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将军府的人离开之后,官府的人就把杂耍班子的人都带走了,还上了镣铐。

原本是百姓们想报官是让他们把闹事的将军府里的人给带走,结果人家果然是有背景的人,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人了,让百姓们对将军府的误会更深了。

结果第二天官府张贴出榜文来,这才说明了杂耍团的事。被善良外表迷惑了的百姓们看完榜文之后,才了解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各自因为口无遮拦的嘴而在暗自懊悔,深怕被将军府的人追究诳语的罪责。

事隔几天之后,埋头在藏书楼里的燕坤泽突然想起此事来,问躺在旁边逗猫的战九歌:“杂耍团那事,后来如何了?”

藏书楼是战府看起来最特殊的一处建筑,整个外形看上去是圆筒状的,阁楼的青砖屋檐一圈又一圈,异常新颖。就连藏书楼的内里都是圆形放置着书架,燕坤泽一圈一圈转着翻阅下来后,竟已经快看完第一层楼的藏书了。

圆形的书架中央除了燕坤泽用来看书临摹的书桌,再无其他的物件搁置,战九歌为了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他的身边,就让人往藏书楼搬了一方矮塌进来

,供自己闲躺。

再加上有新进府里的北北,战九歌和猫儿逗着玩倒也自得其乐。

听到燕坤泽的问话之后,战九歌这才缓缓地从软塌上爬起来,懒懒地说道:“后来负责彻查此事的张大人调查了杂耍班内卖艺的人,证明了确有不少人是被那班主诱骗而来。证实了班主的罪名后,张大人便判处五十仗责,若是能熬过仗责之刑,便会将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