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在垂下眼帘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袖子隐隐发光。他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儿周围,默默地把手臂收了回来,用另一只手臂压了下去。
身边总是有人走来走去,搞得战九歌有点头昏脑涨的,直到火折子一直都点不亮惹去了众多的姑娘们的关切,趁着她们都渐渐围拢了过去的时候,战九歌撇头看了一眼燕坤泽,然后才对着那堆高高架起的柴火打了个响指。
柴火瞬间有白烟冒起来,不一会儿就有小火苗在跳动,逐渐燃起了熊熊大火。
还在为没有火引子发愁的姑娘们转过头来时不由得惊呆了。
战九歌沉默不语,看着她们欢欣鼓舞地开始收
拾起了鸡鸭鱼,将整只的鸡鸭穿在了木棍上架在了篝火堆上面,鱼则是将鳞片尽数刮去,然后将木签从鱼的口中一直穿到了尾部,和着那些鸡鸭都放进了火里烤。
身边的男人莫名叹了口气,瞧他那样子,似乎是在遗憾什么。
燕坤泽道:“暴殄天物。”
合着这位皇上是对这些姑娘们烹饪的手法有所异议,战九歌倒是也觉得有些糟蹋东西。不过她们这些人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能够像现在这般好好地活着已经是不小的难事了。
这么多粗犷性子的姑娘里头,总有那么一两个心地善良的会拿着烤好的鱼来送给他们两个吃。
显然,战九歌要比燕坤泽受欢迎的多,当两条整鱼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战九歌还吃惊了下。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燕坤泽,只见他点了点头,战九歌就从那名可爱的小姑娘手里接过了一整条鱼。
另一个小姑娘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只好不甘愿地递到了燕坤泽面前,没什么好气的说道:“给你了,拿着。”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燕坤泽的面前用这种不敬的语气说话。
在燕坤泽眯起眼睛隐隐有爆冷嘲讽的趋势前,战九歌抿起唇角露出微笑,然后从那小姑娘的手中接过了烤鱼,转送给了燕坤泽。
不仅哄好了两个天真又单纯的小姑娘,而且还避免了一场来自帝王的暴躁风波,战九歌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机智了。
等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了,君雅让人清扫出了两间屋子来,一间给战九歌和燕坤泽住,另一间则是给白文和三位大臣们住。因为身份不一样,所以两间屋子的整洁舒适程度自然也就不一样。
夜深人静,青娥坳中一片寂静,唯有蟋蟀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处屋子的窗户原本紧紧闭合,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道红光从缝隙中飞了出来,在青娥坳中打转了几个圈儿,随后就往临近的河流方向飞去。
一道人影从黑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月光将她的脸照亮,若是有人瞧见了,就会发现此人正是青娥坳中的掌权姑娘,君雅。
她脸上不见白日的悠闲淡薄,双目紧紧地凝视着那道红光消失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头,一脸凝重。未能多加思索,君雅便跟着红光消失的方向而去。
不过君雅也没有发现,自她离开之后,屋子的门缓缓打开,另一个人影阴森地尾随在了她的身后。
青娥坳虽然是依高木树林而建,背靠悦河分流,物资丰沃、得天独厚,但是却隐隐有黑气笼罩,带着几分不祥,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东西在这里作祟。
落在悦河分流边儿的河岸上,战九歌往河水里面张望去,黑暗的夜里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哀叹一声,低下了头。
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凤目之中燃起了赤红的凤火,将悦河的河水一眼就看到了底,瞧见了一个石雕模
样的石头。
战九歌心中大骇。
人界中的河流大都是有天神或者地灵派遣分身或以物代替,镇守着一方河流不为非作歹、祸害苍生。镇压一条河道的时间越久,积攒的功德就越多。
但是如今在战九歌面前的悦河里,那个看着像是一方雕塑的东西,分明透着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生灵的分身替物,还不如趁早毁了它!
战九歌方才迈出了一步,手中正要拢起灵力来轰炸掉河道时,却听见有人在她身后阴沉地说道:“你是邪魔,是祸世的妖怪!”
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的战九歌,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与君雅的目光相撞。
一个轻佻悠哉,一个凝重冷漠。
君雅黑着一张脸,从腰间拔出了剑,冰冷的寒光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银色的光线,杀气腾腾。剑尖直指着战九歌,君雅冷漠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战九歌摊开了双手,看似很是无奈地笑笑,礼貌又不失气度地朝着她微微点头,坦然解释:“我跟你说过了,我是陪我夫……夫君从燕城里面私奔出来的。君姑娘是在怀疑什么?”
“别掩饰了。”君雅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冷漠中透着几分紧张,与战九歌一派悠闲的姿态截然相反。她抬起了手中的剑,坦言说:“你在方才点燃篝火时的小动作,我都瞧得一清二楚。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你跟这悦河中的那怪物都是一样的!”
战九歌挑眉:“这悦河的古怪,你果然是知情的。”
君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