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皇帝就下达了封太子的诏书。
因为皇帝病重,大晋正处于危急时刻,此举也是情理之中。
太子年幼,所以册封礼并没有大办。
季氏和向氏的人急得如热锅的蚂蚁。
但偏偏皇帝就这么一个皇嗣,而且皇帝还健在,他们总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去支持别的王爷,这不是谋逆吗?
萧玄誉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们,他们也不会傻到在明面上那样做。
季家的二老爷至今还对女儿掉了的那个孩子耿耿于怀。
若是那个孩子还在,他们季家哪里会落到现在两难的地步。
都是被季宜灵毁的。
当日季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位老爷大吵一架后,二房就主张要分家。
二老爷已经什么都不想争了,他只想接上宫里可怜的女儿回汝南老家去,这江山谁爱要谁要,他们家已经是汝南的土皇帝,他没老大那么大的志向。
二房用了最快的速度辞去京中一切官职,又上了密折要接走季顺仪。
宫里哪有这样的规矩,但能削弱季氏的势力,萧玄誉也破例同意了。
他交给裴月姝去办,裴月姝头一天让太医去了永福宫,第二日就散出消息,说季顺仪得了重病去了,实则她已经被二房的人带着离开了京城。
季顺仪自得知毁容的消息后就一直寻死觅活,宫中人也都以为季顺仪是寻死了,贵妃为了保全皇家的名声这才声称重病。
在裴月姝处理了几个议论此事的人后,宫中就再也没有了季顺仪的半分消息。
赵宁媛已经通过赵大人的书信得知了此事。
赵大人也动了心思,他本就疼爱女儿,赵宁媛又没有孩子,他自然要为她的将来做打算。
谁料赵宁媛竟是拒绝了,她前往景阳宫见了裴月姝。
“陛下的身体日益衰败,是你动了手脚吧?”
裴月姝脸色不变,“我没有那个本事,而且陛下死了对我和长极可没有好处。”
赵宁媛先是冷笑,再是渐渐大笑出声。
“你不知道吧,我破通医术,从前陛下受的暗伤都是我为他处理的。”
“我看过陛下的脉案和药方了,药方没有问题,可陛下的身体却日益衰败,却找不出一丝缘由,这显然有问题不是吗?而你,贵妃娘娘,后宫中只有你一直贴身照顾陛下,这么大的问题你居然视而不见,可见其中有鬼啊。”
裴月姝手指轻轻捻动着,她倒是忘了要提防她。
“徐神医说了,陛下旧伤复发全身经脉断裂,导致身体衰败也是正常的,众多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呵,你不必再狡辩了,本来我还藏着那个秘密,想将来能够将你一举击溃,可眼下,我发觉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了,是他活该啊!”
赵宁媛笑着笑着流出眼泪。
真心爱慕他的人,他弃之如履,而他真心爱着的人,却从始至终都想要他的性命。
裴月姝没想到赵宁媛竟敏锐至此,可她若是现在杀了她,恐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皱眉。
赵宁媛来此,就已经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萧玄誉活不成了,她留在这后宫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是恨他,甚至一度恨不得他死。
可恨到最后,她却发现自己那颗被伤透了点还会感到疼痛。
“裴月姝,我不管你是朕知道还是一直在演戏,我今日要将真相都说与你听。”
“虞鹤川不是被先帝调往前线,也不是死于敌军之手,是萧玄誉,他早就觊觎你,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了先帝留下的诏书,将出征之人改成了虞鹤川,三年之后,他又命我父亲,斩断对虞家军的补给。”
“你可知道那天有多惨烈?”
“那是我父亲说给我听的,没有半字虚言。”
“他们弹尽粮绝,皇帝就等着虞鹤川做出压迫城中百姓的事,好用这桩罪证逼你入宫伴驾。”
“可偏偏虞鹤川宁愿死也不愿动百姓分毫,又撞上有敌军袭来,整整三万人啊,饿得饥肠辘辘,犹如待宰的羔羊,没撑多久就死在了黄土中,尸骨无存。”
“他不是明君吗?为何又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我真是不懂,不知你听了是何感想?”
岂料裴月姝一脸平静,只是眼中那浓烈的杀意将她彻底暴露。
她果然早就知道了,而她进宫也不过是想为亡夫复仇罢了。
“可笑!荒谬!”她将裴月姝手边的茶盏发疯似的摔碎。
她拼尽所有想得到爱,对于裴月姝而言,不过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也是她最痛恨最厌恶的。
“我要告诉萧玄誉,让他知道他究竟错得有多么离谱!”
可里面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只是这么久了,外面也还是静悄悄。
裴月姝轻抬眉眼,见他来,失控的情绪得到了一些安抚。
起码她不必再去想如何处理赵宁媛的尸首,她感觉现在累极了。
赵宁媛被人从身后扼住了颈脖,是个男人的手,而且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绝不是宫中的太监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