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误,贺州直接骑着自行车就往附属小学赶,就怕学校放学,他堵不到李明峡的人。
冲到校长办公室,他见到李明峡后,第一句话就是:“老李啊,你又搞出大事了!”
李明峡莫名其妙:“我近一个月没有骂过人了,我能搞出什么事?”
“昨天是不是有位同志来找你寻求合作,说想在附属小学推广什么《感知觉统合能力无器械训练法》,结果被你给推掉了?”
李明峡皱眉道:“你是来当说客的?你消息倒是快!”
“不是我消息快,是上头让我来问问情况,看你有什么顾虑才不配合。”贺州苦口婆心,“哎,你这个臭脾气我就不说了,但这次不一样,那位同志她……”
顿了顿,贺州试探着问道:“你知道吧?”
李明峡只是一个教书匠,前几天才任职校长,有些消息不一定知道,他得谨慎点,免得多说多错。
“别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签了保密协议,并且我也听到了。”李明峡没好气地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还欠她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贺州问。
李明峡一点没瞒着:“她的系统查到我过两天会被人报复……她心地善良,今天上午就写了一封举报信去警察局,那边通知我,说策划报复我的那个人已经控制起来了,我小孙女不会出事了。”
贺州头疼:“那是救命之恩啊,你还不配合人家?”
李明峡摇头,固执道:“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国家再看重她,我也不会拿学生当实验品!”
“怎么会是实验品呢?”
“怎么不是实验品?让学生在地上爬来爬去,走走独木桥,转转眼珠子,在身上按什么摩,就能让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提高?开国际玩笑!再说了,我们附属小学的家长都很看重教育,不可能拿出那么多时间来搞那玩意儿!”
贺州:“但现在上头都说了……”
“无论谁来我都不同意!”李明峡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什么考量,但我绝不会纵容你们耽误我学生的前程!”
贺州:“……”
他和李明峡相识多年,算不上很好的朋友,也算得上是熟人。
但这个熟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倔。
就是头犟驴!
他不停劝说,但李明峡一身铁骨,宁折不弯,强行让他改变主意,他就吹胡子瞪眼说要辞职,不干了。
贺州气得半死,但也只能作罢:“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李明峡却喊道:“等等!”
贺州一喜,连忙转身:“你改变主意了?”
“改什么主意?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主意!这是那小姑娘留下来的书,什么无稽之谈,你喜欢你就拿去吧!最好供在香案上,一天三炷香,保你子子孙孙受用无比!”
李明峡阴阳怪气的,把苏灵雨之前留下的《感知觉统合能力无器械训练法》朝贺州一丢:“你这人,真是为了你头上的官帽,做事没有一点底线!走走走,滚蛋!”
书掉在地上,贺州气得差点心梗!
他指着李明峡道:“我是为了头上的官帽?!好好好,李明峡,你就清高有骨气!你让我看书是吧,我回家就看,通宵看!”
从地上捡起书,贺州珍惜地拍了拍灰,转身就走。
生气归生气,但他知道李明峡的臭脾气,原本也没打算一次就说服他。
拿着手里的书,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也不算白跑,捡了本书回家。
一到家,贺州就喊妻子:“梅清,你给我泡杯茶,我今晚有点事,要在书房里看几个小时的书。”
一个穿着围裙,知性美丽的女人走出厨房,温柔的嗓音笑着道:“你去书房忙,我等会儿给你把茶端进去。”
贺州立刻道:“多谢夫人,辛苦夫人!”
梅清忍俊不禁:“就知道贫!”
贺州走进书房,从公文包里拿起李明峡丢给他的书,这一看就看了好几个小时,看到晚上十点钟。
年纪来了,实在熬不下去了。
他合上书,疲惫地捶了捶久坐酸痛的老腰,但对于怎么说服李明峡,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头疼得很。
听说部队子弟小学那边是小苏同志的爱人,霍团长去谈的,还请动了52师的师长和师政委,要不去找霍团长取取经?
想到这里,贺州精神一振。
……
第二天,一大清早。
贺州赶到南郊军营,在军营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来霍焰。
一见到霍焰,他便像是见到了救星,大步走上前,握住了霍焰的手:“霍团长,您可一定要帮我。”
霍焰问道:“您是……”
贺州连忙道:“我姓贺,名州,是市教育局的局长。这次过来是想跟您取取经……”
听贺州说完来意,霍焰明白了。
他做了个手势:“去我办公室详谈吧,这边请。”
贺州立刻道:“好好好!”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霍焰脑海中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两人走到办公室,落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