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会死去。】
【对不起,不能继续做你的担保人了。】
炼狱杏寿郎似乎并不畏惧死亡。
但看着面前不住擦着脸的少女,他睁着的那只眼中带上了歉意:【不能继续带领你走下去真的感到非常遗憾。】
【我很少思考过死亡。但难免也会想到。所以我在前些日子写了一封信。】
【信里简单交代了你的事情,后面应该会被交给不死川或者其他柱的手上。很抱歉把你的事情说了出去,但我实在无法放心少女。】
花千骨抽噎着:【没事的。】她努力想扬起笑容,但是失败了:【我可以明白您的意思。】
那不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担心无人看护她,他不放心。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前辈的一片苦心呢?
花千骨徒劳地去擦眼泪:【我不会再害怕那些了。】
【……】炼狱杏寿郎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他轻轻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尽管只是短暂地指导了你一段时间,但我已经认可你了,你的所作所为无愧于你的内心。】
【让我高兴的是,至少在这之前,你学会了炎之呼吸。】
艰难地抬起手,在花千骨的惊慌中,炼狱杏寿郎按了按她的发顶:【我想,不论是富冈,又或者蝴蝶,甚至不死川、伊黑…大家都会信任你,都会喜欢你的。】
【……】花千骨说不出话,她只能再次去擦眼泪,可是湿答答的袖子已经擦不干净脸了,而且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也无从下手。
【我希望你们告诉我的弟弟千寿郎,】任由她又抓住自己的手腕,炼狱杏寿郎开始交代自己的家人:【让他遵从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因为伤口的剧烈疼痛,他话说得不是很平稳。
【……】站在原地,伊之助几乎动不了了。即使他才和这位前辈相处一天,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这位前辈。
【告诉我的父亲,请他保重身体。】
丹田已经接近枯竭,甚至隐隐作痛,在抗议了,但花千骨还是没有停住自己输送灵力的动作。
可伤口太大,稀薄的灵力无法让其愈合,光是抵挡鲜血的涌出就已经费尽了全力,尽管还挡不住。
{啊…}
花千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血从火焰羽织下蔓延而出,逐渐聚成红色的“湖泊”:{我算什么神啊。}
{居然有这种神,连自己敬爱的前辈都救不了。}
【另外,灶门少年,】炼狱杏寿郎还在说话:【我相信你的妹妹。】
他抬起头,俊朗的脸庞透着橙红色的光:【我认同她是鬼杀队的一员。】
【……】炭治郎的眉头一直在剧烈地耸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没办法止住泪。
【我看见她在车厢内浴血奋战,保护人类。】
巨大的屏幕上,衔着竹口枷的鬼之少女满头青筋,她压低身体,挥舞双爪,跳跃着,用几乎称得上是野蛮的方式在战斗。
所过之处,昏睡的乘客甚至没有一点擦伤,唯有触手全数断裂———【能拼上性命与鬼战斗、守护人类的人,不论别人如何说三道四,都是鬼杀队的一员。】
屏幕,不少人已是泪流满面,连一些成名依旧的仙人都不例外。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轻水两眼肿得像核桃:“原来,之前放歌曲的时候,炼狱和千骨他们背道而驰,是因为…”
是因为,只有他们回去了啊。
【肯定是因为我!】花千骨抽泣着,她喃喃道:【因为我,上弦才会来这里…】
【都是我的错,从一开始他要杀的人就只是我…】
“………”又来!闻言东方彧卿呼吸就是一窒:又是这样,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炼狱杏寿郎的回答却是———【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什么叫太好了?花千骨错愕抬头:【…诶?】
却见这位如火焰一般的前辈笑着道:【那证明少女的存在已经让鬼舞辻忌惮了。他甚至为此派出了上弦过来。】
【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天赋异禀,超于常人者,必须为了世界,为了他人使用这份力量。决不能用受赐于天的能力,伤害他人,牟取私利。千骨,你体内蕴藏着比所有人都强大的力量。】
【这让我相信,在不远的未来,鬼杀队一定能顺利将鬼舞辻铲除!】
【挺起胸膛活下去!】
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炼狱杏寿郎却带着笑,在鼓励别人:【无论因为自身的弱小和无力,遭受多大的打击…】
【都要燃烧心灵!】
【咬紧牙关,坚持向前。】
【即使你停下脚步畏缩不前,时间也不会为你而停。】
【不会陪你一起悲伤。】
赫色的眸子在某个意义上与黑色并无区别。而此时,眼中倒映着前辈的模样,两个孩子好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涌出。
【不要因为我死在这里而自责。】炼狱杏寿郎轻声道:【我是柱。必然愿意做后辈们的坚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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