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尖尖,模样奇特的红衣老人口中呜呜哭嚎着,猩红的眼中更有水珠滚动。
他颤抖着身体,跪着爬入屋中。
{什、什么东西?}
{是鬼吗?}
{这里怎么会有鬼?在亲眼看见前,我甚至没察觉到他…这鬼,肯定是上弦!}
此时此刻,赫发少年还在愣神,黑绿色头发的少年却早已转动腿,伸手去拾身侧的刀。
【刷——!】他们近旁,圆脸的少女抽刀而出:【鬼,敌袭!】
却不等她出手,黑色的刀鞘高高飞出,黑绿色头发的少年———时透无一郎已然出动。
眼神毫无波动,只一下,就转为进攻的姿态,反手一握,他将刀刃置于肩侧。几乎是刹那间,无尽的白色雾气袅袅而出,晕晕染染,四处弥漫。
晦暗不明的云雾里,薄荷绿的眸底格外地明亮,他嗓音平静:【霞之呼吸…】
屏幕的最下方,银白之色的字体上,雾气涌动,又在倏忽间消失不见。
【咻—!】
身形一闪,已至跟前。云雾翻涌如涛涛潮水,将少年遮盖:【肆之型。】
即使藏匿在茫茫白雾中,刀刃挥舞的破空之音,依旧十分清亮:【平流斩。】
【泠!】
只可惜,裹挟着浓雾的刀刃滑过,不曾有头颅掉下———【呀啊——!】不知何时出现在天花板上,红衣的老人鬼紧紧扣着木板。
{好快。}浓雾渐散,长发飞扬,时透无一郎略侧头:{没能杀死他。}
【不要啊,】老人鬼却越发放低了姿态,用带着血的手捂住嘴,他红色的眼中,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上去可怜至极:【别欺负我…】
【好痛啊…】
倘若再来一个人,怕是还真会被他这副凄惨的模样蒙骗过去。
只可惜,在场的皆是鬼杀队的队员,不说身经百战,至少也已经打过十几场,早已见过鬼的多种招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灵之呼吸·陆之型,】花千骨冷下了脸,五色的日轮刀上,其余色彩尽皆暗下几分,唯有青光越发明亮。
淡淡的青色笼罩在刀刃上,流逝极快,她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上突击:【风·穿峡。】
【轰!】一招,扎穿整个天花板。大股的尘烟爆出,碎裂的木块纷纷而落。但是这一下,又打空了————老人鬼出现在了另一边尚且完好的天花板上。
他还在掉着鳄鱼的眼泪,身上却只是多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不要、不要……可怜可怜我吧…】
他用微弱的声音哭喊着:【不要欺负我…!】
“手指都扣进了天花板里面,”盯着上弦肆手下几道深深的槽痕,摩严冷笑一声:“装出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做什么?”
以为能骗到谁?
“说到底,一个上弦,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怎么?”魔君杀阡陌面无表情地直视屏幕:“难道你还希望他昂首挺胸、斗志昂扬地去和小不点他们过招?”
他把话说得很直白:“你到底哪边的啊?”
摩严顿时一窒:“………”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只是…
{速度好快!}
不知道他们的争执,将鬼的话忽略不计,花千骨望向老人鬼的目光十分凝重:{不会错的,是上弦。}
否则,绝不可能躲开无一郎和她的攻击。
上弦中最下面的陆已被斩杀,如今这只鬼,是肆还是伍?
{不要退缩!}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堪堪回神,另一边,炭治郎收紧了握住刀柄的手:{他是残害过无数人的鬼!}
他的想法,与花千骨撞在了一起———{否则不可能躲开柱的攻击!}
黑刀出鞘,咬紧的齿缝边,朱红之焰往外溢出:{火之神神乐!}
【呼!】自刀尖而起,烈焰盘旋着,一路往下,极快地构成倒锥之形,滔滔沸沸,将猎鬼人牢牢包裹。
穿着黑袜的足尖一点,他高高跃起,对准老人鬼———上弦肆发动攻击:{阳华突!}
面对上弦,绝不能心存侥幸!
所以,他此时起手,用的不是水之呼吸。
【咔——】露在粉红色衣裙外头的四肢逐渐粗壮,肩膀更加宽厚,编好的辫子散落开来。
扑通一声,上弦肆摔倒在地,两把不同颜色的刀立刻对准了他。
{打中了吗?}完全没有实感,还停滞在半空中的炭治郎注视着爬在地上颤巍巍的老人,心生茫然:{为什么不反击?他不是上弦吗?}
不反击,但是能躲。花千骨又斩下一刀,却同样落空:{速度怎么这么快?}
【唔——!】说时迟那时快,眼下是黑色的裂纹,额头鼓满青筋,衔着口枷,变为成人模样的祢豆子箭步向前:【嘭——!】
一记飞踢,正中上弦肆腹部,硬生生将其踢得飞了起来!
只听一声闷哼,这恶鬼骨碌碌一转,径直滚至窗边。
【祢豆子!】赶紧跳下来,匆匆稳住身形,炭治郎大声道:【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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