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糟透了。
猎鬼人和鬼王交战的时间不算长,情势却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牵动着每一个观影之人的心。
斑纹、赫刀、通透,一个接一个地被猎鬼人开启,让人错误地判断战况在好转。
但直到此时,修仙界的人们才意识到,迄今为止,胜利之神一直立在鬼王身后。
“一瞬间…就清场了…”霓漫天目光呆滞,喃喃道。
————是因为继国缘一表现得太风轻云淡吗?他们完全遗忘了,鬼舞辻无惨的可怕之处。
“香奈乎…”
白发的鬼王眼眸微眯,漫不经心地举起了化成骨鞭的手臂。
隐队员的呼喊声凄厉无比:【住手!!】
【!!!】双眸一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本该失去意识的黑发少女猛然起身,任由瓦砾与砖块簌簌摔下。
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还没弄清楚状况,轻水动了动唇瓣:“…站起来了?”
提溜着东方彧卿的杀阡陌顿时回头:“小不点?”
轩辕朗错愕:“千骨?”
“小骨…”白子画眼眸悄然张大。
不等他们说什么,巨变突生!
【轰———!!】
如太阳般灼热的朱红之焰自上方突兀闪现,熊熊燃烧,转似螺旋,将鬼王抬起的手臂一分为二!
乱成一片的众人皆是一怔。
从电子屏幕中传出的,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少年的嗓音————{火之神神乐·辉辉恩光!!}
黑影一闪而逝,连同地上的侧马尾女孩一同消失。
【……】注视着自己滋滋作响的断臂,鬼舞辻无惨面不改色地旋身看向侧后方。
在六七米之外,赫发少年单膝跪地,将怀中的少女交给懵懂中的隐队员。
【炭治郎…】绝处逢生,香奈乎眼眶一热,不禁落下了泪:【炭治郎……】
【嗯,】炭治郎嗓音轻轻:【抱歉,我来晚了。】
他看向隐队员:【她就拜托你了。】
【啊,】隐队员眼泪汪汪:【好的。】
“炭治郎……”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轻水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又在下一秒被人一把按了回去:“呜呜呜你还知道出来!!”
“出来有什么用啊!”舞青萝泪眼朦胧:“岩柱他们都打不过无惨,难不成要指望炭治郎一个人把无惨拖到天亮吗!”
“扯什么淡呢!混账!”
“哪里是一个人了?”虽然也担心,落十一却颇感奇怪:“刚才千骨不是站起来了吗?”
舞青萝从善如流地改口:“难不成指望千骨、炭治郎两个人拖住无惨吗!”
落十一:“………”
“也是,”云隐满目不忍:“掌门的确站了起来,但不一定恢复了意识。”
“此言差矣,”一位长老呵呵笑道:“观花掌门目中的金色,只怕信仰之力已经到了。”
她必定可以再战。
【多么丑陋的,】花千骨如何姑且不提,转过身正对着着炭治郎,鬼舞辻无惨悠悠道:【样子啊…】
用一双布满血丝的赫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炭治郎并不做声。
虽然得到了救助,但因毒过度蔓延,他的脖子连同下半张脸都已经被深红色的瘢痕占据了————【这样一来,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鬼了呢…】
【灶门炭治郎。】
视线模糊又清晰,恍惚之中,面前的少年逐渐被另一个同样是赫发的青年取代了。
鬼舞辻无惨微微拧眉,侧了侧脸,很有些不耐烦:【真让我反胃……】
“谁是鬼还用分吗!!”一下一下捶着不晓得从哪里找出来的软枕,幽若噙着泪,大骂:“无惨你就是化成灰你都是鬼!”
“反胃?!我看你连胃都没有!”
【来结束这一切吧,】并不理会恶鬼说的那些话,炭治郎说道:【无惨。】
{如果在经历多达几百次的讲解后,再完整演示一次“正确答案”,将会大大加深人对问题的理解。}
在附身先祖的那个短暂的梦里,他触碰到了时间长河,从中得到了最为珍贵、最为璀璨的宝物。
———哪怕梦中的红衣青年不会回应他,他也无法提问。
因为,他所看到的,只是虚幻的梦境,是濒死之际的走马灯。
然而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即便只是手腕角度的些许区别、下盘步法的细小差距、呼吸间隔的轻重缓急、都足以让我认识到自己有哪些多余的动作需要改进。}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红衣青年————{缘一先生是一位极其稳重而朴实的人。}
俯身接过孩童递来的花朵,赫发青年垂眸打量这枝并蒂生长的小花,虽神情如常,却分明令人看出了些许忧愁与悲意。
火夕猜测道:“怎么?炭治郎看到了继国缘一战斗吗?”
否则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是炭吉他们家附近应该不可能会出现鬼吧?”
事实与他的猜测并不相同。
{寿子小姐才央求了他几句,说是想亲眼见识下他的高深剑法…}
本小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