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连续四日,周宴宴一直都忙于监督装修的事,而书院的另一端,林向鄞的心却难以平静。周宴宴四天未去学堂,让他焦急万分。

想起萧凌好像去过周宴宴家里,他便委托萧樟寒向萧凌传递消息,希望他能抽空前来书院一叙。

次日,萧凌从萧樟寒那里得知周宴宴已有三四日没来学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随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书院而去。

“周宴宴家我知道该怎么走,上马吧,我们一同前往探个究竟。”萧凌手一挥,便拉着林向鄞跃上坐骑,策马扬鞭,直奔辛花村而去。

抵达时,周家院中一派繁忙景象,周父正带领三四个人赶木工活,就连年迈的周老爷子也过来尽力协助。

而李氏,因周老爷子的到来,心中五味杂陈,竟怯懦地躲进了内室,未曾敢出面问候。

萧凌与林向鄞的突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而来。

正当大家纷纷猜测眼前这两位贵人的身份时,周父看清来人的模样,瞬间挺直了腰背,紧握拐杖,疾步向前迎接,脸上洋溢着难掩的激动:“少将军来了,请,里面请。”

“少将军?”

此言一出,木大叔等以及身后的工匠皆投以惊异而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萧凌,这不就是那位在县城中声名显赫,常巡街巷、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吗?

院落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满心不解,这位声名显赫的少将军,怎么会屈尊来他们这里穷沟沟?念头转瞬即逝,众人慌忙起身,正欲行跪拜大礼。

萧凌迅速上前,稳住了欲行跪拜之礼的周父,亲切地说:“伯父,您直接称呼我萧凌便好,无需拘礼,更不必提及身份。今日,我们皆以朋友之心相待。”

接着,他引介道:“伯父,这位是青山书院中备受推崇的林先生。因宴宴多日未至书院,我们心中甚是挂念,担忧家中是否遭遇了何种不便,故一同前来探望。”

林向鄞则以文人特有的温文尔雅,轻轻作揖,说:“周宴宴乃是我的得意女学子,数日未见其身影,心中甚是忧虑,故借少将军之便,冒昧来访,还望伯父海涵。”

“哎呀,竟是宴宴的先生啊,真是怠慢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周父连忙赔笑道,“家中一切顺遂,宴宴这孩子近来在县城里租下了一间铺子,正忙着张罗装修事宜,这才耽误了回书院,,让林先生挂念,我们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想到宴宴未曾事先向先生请假,周父心中不免责备起女儿的疏忽,于是再次诚恳致歉:“宴宴这孩子,行事前未能及时向林先生报备,实属她考虑不周。等她回来,我定会好好说她。”

林向鄞与萧凌互相对看了一眼。尽管林向鄞内心里有些不悦了,他仍维持着温文尔雅,淡然问道:“烦请伯父告知,宴宴所租铺子具体位于何处?”

虽然林向鄞没说什么,但周父就是感受到了林向鄞微妙的情绪,连忙答道:“她此刻正身处县城,靠近南市街那一带。”

看到萧凌和林向鄞眉宇间微皱,一旁的木大叔进一步说明:“确切地说,是在那家老杂货铺的对面。”

萧凌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两人礼貌地诚挚道谢后,跃上马背,挥鞭绝尘而去。

周父身侧,随着萧凌与林向鄞的身影渐行渐远,木大叔等人迅速聚拢,对周宴宴与少将军之间的关联展开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得知二人仅是深厚的朋友情谊,众人眼中闪烁着既羡慕又惊异的光芒,在世俗的眼中,平民与将军之间能建立起如此情谊,无异于奇迹啊。

而另一边,林向鄞在远离辛花村的路上,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变得异常严肃:“她竟能为了一己之私,抛却了求知的初心,分明是对求学公然亵渎!如此放纵自我,轻视学问,若不以严律相惩,我心难安,至少也该十戒尺以示警戒!”

林向鄞视教书育人为至高无上的职责。然而,周宴宴的出现却颠覆了他的认知。自入学以来,她便以一种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对学业,唯独对文字抱有真挚的热情去学,而对书中哲理则显得漠不关心。尽管屡遭训斥,她依旧我行我素,她那份聪慧与不羁让林向鄞又爱又气。

或许,林向鄞未曾亲历生活的风霜雨雪,难以深切感知周宴宴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重压。她的世界,错综复杂,远超他的想象。

萧凌闻言,眉宇间顿时拧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你未曾目睹周宴宴家中的困境,不知那三间破屋下,三个年幼的弟妹需要她养活。她才八岁,却已独当一面,支撑起一个家,她求学,实则是为了将来生计不受欺,其间的苦楚与挣扎,你又怎能全然感同身受?”

“莫以你的观念去框定她的路,更莫强求她成为你心中的模样。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即便心有千千结,早慧而洞察世事,也非为仕途量身打造,何不随她心之所向。”

一语既出,林向鄞默然片刻,周宴宴家境的辛酸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简陋家中的每一幕都深深触动了他,让他深刻领悟到了“贫寒出英才”一词的沉重与不易。

策马扬鞭,直奔县城而,寻找那间杂货铺并非难事,只因县城杂货铺仅此一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