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力破狼爪险中求(1 / 2)

说时迟那时快,刘裕突然一个夜叉探海,身子生生地向前倾去,左腿单足立地,一双手却是变掌为指为拳,右手食中二指直接戳中刁球的胸口气海穴,左手则狠狠地一拳,打在刁球的左肋之上。

与此同时,刘裕的右脚一记蝎子摆尾,凌空倒勾,直接一脚踹上了对手的面门。

刁球一拳抡空后便知情况不妙,自己中门大开,连忙想要鼓起气劲,让肌肉隆起硬顶这一下,但突然间胸腹处气海穴遭到重戳,气劲为之一泄。紧接着左肋被狠狠的一拳打中,五脏六腑如翻江捣海,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响动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黑糊糊的草鞋底带着三天没洗的脚味扑面而来,眼前一下子多出了几千个金色的星星,接着咸咸湿湿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孔间和嘴角流了下来。

饶是如此,刁球仍是作出了反击,左膝使出豹子顶的招式,直撞出去,抡空的右拳则变拳为铁肘狠狠地下砸。

只听“彭”地一声,膝盖和铁肘撞到了一起,直痛得刁球哇哇怪叫,而刘裕则气定神闲地在三尺外抱臂而立,好不潇洒。

刁球自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如果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的话,他已经输了,但此战二人有言在先,要打到一方趴下爬不起来为止。

刁球欲挫欲勇,双拳一摆,揉身复上。他体质惊人,寻常人受到刘裕这一连串的重击早已经支撑不住,而他却看不出身形有任何迟滞。京口一方的百姓们初见刘裕得手无不欢呼雀跃,这一下一个个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刘裕也心中暗暗一惊,刚才那一连串组合拳脚打得连自己的手脚都给震得隐隐作痛,自以为完全可将其击倒,谁曾想反而使其更加嗜血疯狂。

刘裕再无讨巧之心,摆开架式,脚踏鸳鸯步,双手则变掌为鹰爪,尽量锁拿刁球的双臂穴道与筋脉。

刁球上次吃过了亏,此次招式虽然刚猛依旧,但也是攻中有守,不再将招式用老,给敌可乘之机。二人各用生平绝学一时间拳来脚往,五六十个回合过去仍难分高下。

围观众人很难看到如此精彩的拳脚攻防,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连台上的众多好汉也都看得目不转睛,王妙音轻咬朱唇,粉拳一直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都攥出汗来。

突然间,刁球连出三拳,迫得刘裕后跳两步,在这一当口,他右掌往嘴边一抹,似是服下了什么东西,当刘裕错开双拳守住门户时,只发现这刁球的两眼,已经变得一片血红,而他的招式也为之一变,刚才刚猛霸道的奔马拳一下子换了一套路数,变得阴柔诡异起来,刁逵的拳头突然间五指箕张,变成了鹰爪模样,而眼神中也透出一丝阴冷的邪性。

刘裕跟他肉搏了半天,拳脚交加间,每次都给震得双手发麻,正暗地称奇:打中他身上次数虽多,但此人肌肉如同装了弹簧的钢板一样,自己的劲道虽猛,但无法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而自己给他打中两拳却是气血翻涌,差点吐出血来。

这下此人突然变了路数,不知是气力不支还是使出别的招数,突然间几个字闪入了他的脑海,伴随着檀凭之在一边的惊呼声:“刘大哥当心,这是血狼爪。”

不用檀凭之出声示警,刘裕也意识到这是常在大漠的鲜卑族拓跋部的镇族掌法血狼爪了,传说鲜卑氏拓跋部的多位猛将,如拓跋什翼健、拓跋毛等,早年凭这一双肉掌不知打死多少英雄好汉,在尸山血海中硬是杀到名将之位。

此爪法阴毒凶残,练者需要空手戴上精钢指套,与大漠苍狼作生死之搏,直到能徒手将苍狼开膛破肚,方得大成,练成之后,即使是在战场之上,也可以生生地以爪力穿透硬皮甲,甚至开膛破肚,也不在话下。这爪法极其凶残,但招式却是变化多端,极其精妙,让人防不胜防。

刘裕想不到这刁球铁塔一般的硬汉居然也学到了如此凶残歹毒的招数,心下一凛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打定主意以擒拿手法避免与其直接对掌。

刁球眼中泛着可怕的杀意,硕大的身形如泥鳅一般,脚下的身法突然变得也是诡异之极,爪影如风,一闪而没,让人极难判断出来路。

刘裕以擒拿手法一直想锁拿住他的胳膊,但打了小半个时辰二人早已经浑身湿透,那手臂滑得如水中的鱼,一抓上就直接滑脱了去。

刁球反过来就是连环的几爪想要锁拿刘裕的双臂,刘裕不敢与之硬接,往往只能闪避,被那指甲扫过都觉得如火灼身,说不出地难受。

如此这般过了三十多个回合,刘裕心中倒是渐渐有了数,这刁球显然修为不足,而且其体质也没有完全适应血狼爪的奥义,徒具其形而已。

只有当刁球直接打到人时,才能发挥血狼爪的威力,光靠这指甲扫体,刘裕固然一时半会觉得难受,但刁球自己的消耗也非常大,只三十多招下来,就已速度下降,身形稍缓,爪法也不复开始时诡异。

刘裕看穿了这一点,立马信心大增,多以鸳鸯腿法远距离攻击,始终与刁球保持一定距离,避免与其直接近身缠斗。

如此一来果然效果显著,刁球无法欺近身前,长指甲在两尺外几乎对刘裕不再有大的影响,指甲划肤时的灼伤感也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