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五楼的牙齿也开始咬得格格作响,脸色越胀越红,而黑袍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直灌进他的耳朵里:“广固打完,如果我们能活下来能胜利,那慕容超总要出去见人,到时候,就是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这就是你要逃跑的原因,对不对?”
公孙五楼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须眉皆张,厉声吼道:“是你让我干的是你让我干的,从长安营救慕容超回南燕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我的,我只不过是你的棋子,是你的工具,真正的凶手,是你,是你黑袍!”
黑袍哈哈一笑:“终于吼出来了吧,骂出来了吧,五楼,是不是很爽啊,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就是因为在我面前惟惟诺诺,就象刚才那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给压的有多狠那在那些被你压制的人面前,压人就有多狠,对不对?!”
公孙五楼咬着牙,喘着粗气:“不错,自从我跟慕容超一起在长安当乞儿时,我们尝尽了人间的冷暖,受尽了欺负和辱骂,我当时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获得权势,能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向所有看不起我,欺负过我的人报仇雪恨,这时候你出现了,你诱惑了我,说你有强大的力量,说伱的组织天道盟能主宰世间,我信了你,成了你的徒儿,还服下了你的蛊虫从此就受你控制为你做尽这些见不得人,丧尽天良的坏事!”
黑袍冷笑道:“说得好啊,但公孙五楼,你做这些事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你想成为我,一朝权在手,就想着享受,你富可敌国,妻妾成群,在享尽富贵的同时也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所以你只能对你的敌人残酷无情,做事不留余地,这些可不是我教你的,难道欲得候,事五楼,还有进那些陷害忠良的馋言,也是我教你的?这是你的本性,公孙五楼,你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可怜的混混,再锦衣玉食,也改不了那个长安乞儿的尿性!”
公孙五楼哈哈一笑:“是啊,我是个长安乞儿,但你慕容垂一代帝王,混到最后,众叛亲离,也只能靠个长安乞儿来为你做事。你叫我做的这些事,除了我,还有谁肯给你做?”
“你培养一辈子的好妹妹也不齿你的行为,离你而去,你培养了一生的好徒儿贺兰敏,给你弄得家破人亡,最后想要离你自立,所以毒杀慕容德,毒害慕容超这些事,你也只有靠我这个长安乞儿来做。”
“至于在城里杀害自己人,陷害忠良这些恶事,也只有我给你做,离了我公孙五楼,你连個长安乞儿都找不到了,可悲啊,我的好师父,你的万年太平,最后太平了个寂寞,太平出你这个孤家寡人,你很高兴吗?”
黑袍一动不动地看着公孙五楼越说声音越高,剩下的那只独臂也在空中挥舞着,口沫横飞,脸上的肌肉都在剧烈的抖动,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吧,心里闷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气,就全说出来吧,反正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公孙五楼厉声道:“你以为在我身上放了条蛊,就可以一辈子控制我了吗?你以为长安乞儿就要永远受你摆布了吗?哼,告诉你吧,我也不是吃素的,这蛊虫不是没有办法控制,也不是没有办法排出,慕容兰就通过生孩子的时候把蛊也给排出体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黑袍的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女人可以十月怀胎,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也行?”
公孙五楼哈哈一笑:“黑袍,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早就研究出控制蛊虫不发作之法了,无非就是那定魂之术,不仅可以定人的魂,还可以”
贺兰敏的双眼一亮,连忙说道:“五楼,你说清楚点,什么定魂之法,你”
黑袍突然厉声咆哮起来:“住口,贺兰敏,你也要学这个叛徒,公然背叛我吗?还是你们早就商量好联手要向我发难?!”
贺兰敏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转头对公孙五楼低声道:“五楼,冷静点,别跟国师正面起了冲突,我们毕竟师徒一场,现在也是要依靠师父帮我们渡过难关的,凡事都好商量。”
公孙五楼厉声道:“够了,贺兰敏,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好人,我话都说到这程度了,难道还指望全身而退?还不快快动手!”
慕容超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突然悄无声息的双双暴起,他们的手中,同时多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两尺青锋,说是青锋,是因为锋刃之上,都闪着蓝绿相间的冷芒,一股子腥气,隔着几尺都清清楚楚地闻到,显然,是淬了剧毒,而这两人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如闪电一般的迅速,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黑袍的背后,而两把毒刃,离黑袍也不到一尺了!
贺兰敏这个谍报头子,一生中经历和看到了无数次的刺杀,这回也不禁张大了嘴,几乎要叫出来:“好快的剑!”
公孙五楼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一只拳头举在了半空中,几乎就要随时狠狠地砸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这两剑刺穿黑袍的黑袍,然后刺进他的身体,那涂在剑上的千年毒蝎之毒,胜过那生石灰千百倍,足以让黑袍的身体,彻底地化为一滩臭肉,这是他之前无数次拿活人试验过的,哪怕只要破一点点的皮,也是必死无疑!
可是,黑袍却突然对着公孙五楼咧嘴一笑:“好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