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蓬客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这对你未必是坏事啊,你若是后面想要扳倒黑袍,自己坐上皇位,那这个悦寿作为开国元老家族,统领数千悦部俱装甲骑,也会是你的竞争对手,让他打得差点,对你并不是什么坏事。”
慕容镇笑道:“仗还没打完,就想着这些战后的争权夺利,这不是我的风格,就算要推翻黑袍,也得是以后的事,黑袍如果不在了,就悦寿这小子,或者是韩范他们,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好了,现在”
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看着微笑不语的斗蓬客:“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要在这战的中间对黑袍”
斗蓬客点了点头:“是啊,你任何时候想对黑袍下手都不容易,别以后战后你就有机会了,黑袍同样起了战后除掉你的心思,晚下手不如早下手,而你最好的助力,就是刘裕!”
慕容镇的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说,你跟刘裕也有联系?”
斗蓬客笑着摆了摆手:“我跟刘裕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这个时候我不能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他不会跟他的敌人做任何交易和妥协。你恐怕对刘裕此人,还了解不够多吧,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你们向来只是战场上的对手,没有什么私下的联系。”
慕容镇勾了勾嘴角:“那你说什么借刘裕之手除掉黑袍?又没设什么计划!”
斗蓬客平静地说道:“我刚才就说了,黑袍绝对是要自己亲自去突击刘裕,现在包括你做的所有攻击,无非是要调开刘裕的兵力,尤其是把他南城的攻城主力调到你这里,或者是东城方向,去援助给突袭的各城兵马,黑袍如果想从西城突破,刚才早就出现了,我之所以前面一直不现身,也是不敢确定我的这个判断,直到你杀出去了他都没出现,这才最后确定,黑袍一定是从南城出击!”
慕容镇笑了起来:“怪不得你早就上了城墙,却这么久才出来,原来也是不确定黑袍是否会出现啊,也难怪,你反正一直怕他就是。这一次,如果我能帮你灭了黑袍,你可就解脱了。”
斗蓬客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一闪而没,转而笑道:“你这个嘲讽,是为了刚才我说你兵不厌诈的报复吗?北海王,看来你的心胸气度,并没有太大的进步啊。”
慕容镇冷笑道:“我们鲜卑男儿恩怨分明,有仇必须报,有气不藏着,不象你们,一肚子坏水都要埋肚子里。老实说,朋友,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现在是盟友,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黑袍。”
斗蓬客微微一笑:“是啊,但跟我们有黑袍这个共同敌人的,还有刘裕啊,黑袍是想杀刘裕,但刘裕同样想要他命啊。最后黑袍冲击南城的时候,是他自以为最凌厉的一击,但最大的危险,也随之到来,因为刘裕一定不会打无准备之战,就象在临朐时那样,黑袍自以为最有把握的一击,说不定就是刘裕的陷阱呢。”
慕容镇的眉头一皱:“那怎么办?黑袍必须死,但不能死在刘裕的手上,不然晋军打赢了,广固城破,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我不能为了杀个黑袍,就把自己和家国都送掉了,你提醒了我,我得去救黑袍这次。”
斗蓬客笑道:“你怎么救黑袍?”
慕容镇沉声道:“尽快击垮当面西城的晋军,然后率铁骑去南城,与他合攻刘裕,至少,把刘裕击退,击垮,这样他总不可能有什么埋伏来杀我们了,之后再慢慢找机会收拾黑袍。”
斗蓬客摇了摇头:“我说过,之后你未必有机会杀得了黑袍了,如果这战中真有人能杀得了黑袍,那一定是刘裕,他在南城如果有布置,一举击杀黑袍,这时候才是你该出手的时候。”
慕容镇的眉头深锁:“这样并不妥当,黑袍一死,我军可能全军崩溃,到时候军心大乱,还怎么出手?”
斗蓬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那你有没有想过,黑袍靠什么去攻击刘裕呢?”
慕容镇突然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
斗蓬客沉声道:“燕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俱装甲骑在你的手上,而贺兰卢在南城也是苦战,黑袍手中哪还有什么大规模的军队?就是什么国师卫队,黑甲俱装,也不过千余左右,靠这些兵力,能消灭刘裕的南城大军吗?”
慕容镇咬了咬牙:“这么说来,黑袍还隐藏了实力,有什么鬼兵,机关人之类的东西来助他。”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甚至,是你的好师妹吗?陶公。”
斗蓬客微微一笑,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陶渊明那微黑的脸,展现在了慕容镇的面前:“如果不是师妹告诉了我黑袍的一些布置,我也不敢进城,不敢跟你说这些话。而我要告诉你的是,黑袍自以为机关算尽,一切都在掌控,却可能会在最关键的一步出错,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让黑袍和刘裕同归于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慕容镇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刘裕不死,如何是好?两大高手对决,这生死胜负可是一念之间,就算有外力,也是无法精确控制的。”
陶渊明澹然道:“就算刘裕不死,只要能击破他的各路攻城兵马,他也不得不退军,黑袍死了,城中还有你,还有慕容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