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祖点了点头,终于因为精力消耗过大,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葛中林连忙指挥着几个医士,抬着一副临时制成的担架把刘荣祖运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朱龄石等人看着马车远去,扭头对檀韶道:“我们得来个临时军议了!”
檀韶认真地点了点头,转头对身边的檀和之说道:“你在这里指挥警戒,让民夫和辅兵们先救压在乱石之下,还活着的兄弟,步兵绕过乱石堆进入城内控制城墙作好警戒不得急于向城内发展,明白吗?”
檀和之正色行了個军礼,大声道:“得令!”
檀韶交代完之后,就和朱龄石并肩而行,走到几十步外的一处小丘之上,沈田子,蒯恩和索邈也跟着过来,虞丘进和沈林子指挥着两边的军队会师,重整,入城,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檀韶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朱龄石说道:“大石头啊,多亏了有你,要不是你及时杀到,我们可就全完蛋了。”
朱龄石淡然道:“燕贼狡猾,这种推倒城墙直接上万铁骑杀出的打法换了谁也想不到,如果是用在北城,我也一样会中招,那就得要阿韶哥你来救我了。”
檀韶摇了摇头:“不,还是因为我太冲动了,太想立功了,直接就把最精锐的部队,还有荣祖都给顶了上去,如果换了是你,应该不会这样,不至于在控制城墙时就打出所有的套路,所幸荣祖还留了条命,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向寄奴哥交代啊。”
朱龄石勾了勾嘴角:“我不也一样吗,差点就折了逵之。好了,阿韶哥,这些事不用多讨论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仗还在继续打,我们得商量后面的事情才行。”
檀韶看了一眼沈田子,说道:“田子,这次西城的战斗你的表现是最出色的,远远比我这个当主将的强,你来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沈田子微微一笑,说道:“慕容镇这老贼入城是去跟黑袍火并的,现在外墙已破,不管怎么说,这广固的外城不可能守住了,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放弃战机,他们火并他们的,我们还是得赶快占领城墙,控制四门,尤其是要去控制南门,与寄奴哥会合。”
蒯恩笑道:“要不然,我跟老索直接在城里放火,骑兵四处奔驰,大呼城破,让敌军兵无战心,直接崩溃,然后趁机直攻内城,如何?”
索邈笑道:“好办法,要不然干脆我们换上燕军的衣甲,在城内到处奔驰杀掠,说不定也会让不知虚实的燕军也跟着效仿呢,要知道,这些蛮子骑兵遇败仗时都会想着劫掠本方的辎重,然后一哄而散呢,到时候北门可以给他们放开,让他们有抢了逃跑的地方,必可不攻而破。”
蒯恩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老索懂这些蛮子。阿韶哥,我看这招数不错,就按这个来,管他慕容镇和黑袍如何狗咬狗,我们都先破了城再说。”
檀韶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朱龄石:“大石头,这个法子我觉得不错,先拿下广固再说。”
朱龄石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他看着众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诸位现在就这么认定我们这战已经胜利了吗,可以坐等敌军投降了吗?”
众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消散不见了,所有人的表情都重新变得凝重起来,沈田子喃喃地自语道:“是啊,大石头说得有道理,仗还没结束呢,就算慕容镇失了勇气,也没了信心,可是黑袍还在啊。”
朱龄石正色道:“这战中最大的敌人,最危险的敌军仍然是黑袍,而不是慕容镇,我们北城西城两支军队合力联手,才勉强打退了从西城突出的慕容镇所部俱装甲骑,可是整个战斗的过程中,黑袍从头到尾也没有出现,一直是让慕容镇独自作战,胜时不跟进扩大战果,败时也不出兵援救。如果在刚才我战车部队刚到战场时,他亲自带预备兵马挡住我的援军,阿韶哥,你觉得会怎么样?”
檀韶苦笑道:“当时我们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不是你打败了慕容平,逼慕容镇退兵,恐怕不止是我们的这一两万残军,就连南城来援的王仲德,都得被迫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投入战斗,跟莪们一块给灭掉。”
朱龄石点了点头:“是的,黑袍是兵法大师,他不可能手上没有兵马,别的不说,就连公孙五楼和贺兰敏撤回去的俱装甲骑就有上千人,有这个兵力,加上城中的步骑,足以凑出能抵挡我军战车前锋的部队了。但这支部队始终没有出现,那么,他们现在会在哪里?!”
沈田子咬牙看向了南城的方向:“这贼子真的是想直接去攻击寄奴哥了吗?那问题就严重了,现在他那边怕是兵力不足了,要是再来个城墙塌陷,铁骑杀出,甚至,甚至是用什么上次临朐那样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南城的方向,天空中突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明灯,足有数百部之多,顺着南风,迅速地向南城的方向飘去,如同一大片移动的乌云,顿时就遮盖了天空,让整个阳光明媚的战场,顿时就变得阴暗了。
朱龄石的脸色也是一变,失声道:“不好,黑袍发动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阿韶哥,我们绝不能再等下去了,麻烦你带着步骑入城,骑兵直奔南门那里,可以换上燕军的衣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