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脸色一变:“什么,刘裕竟然给刘毅亲笔写信?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用私人的感情,把朝廷战守的大事就这么给决定了?”
青龙微微一笑:“现在本就是京八集团有了大权,决定国家大事,早不是以前的世家把握朝政的时代了,难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这样开会商议,不就是私相决定了?只不过我们的话,现在不管用了而已。”
朱雀恨恨地说道:“我回头就去找刘毅,看我们说话还管不管用。”
白虎平静地说道:“有了刘裕的这封信,恐怕,你再怎么说话,再怎么许诺也不管用,因为,你的许诺是虚的,不作数的,而刘裕的话,是可以变成现实的,你说刘毅到时候会听谁的?”
朱雀咬着牙,鼻孔里喘着粗气:“刘裕的许诺,是不作数的,以前他也许可以遵守约定,但现在的刘裕,想走帝王之路,想自立为君,那就不可能容得下跟他有竞争的刘毅,现在再多的许诺,只不过是一时稳住刘毅的权宜之计,等打败妖贼后,他一定会除掉刘毅的,这个道理,我一定会向刘毅说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虎,沉声道:“我看你也最好出去把脑袋埋到大江里,让自己清醒一下,你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提议?这是完全由刘裕来主导,不是由我们来主导,你就这么急不可奈地让我们组织退出权力的中心,任由刘裕来摆布?”
白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刚才就把我的态度表明得很清楚,我认为需要制衡,就象我们四大镇守是一种平衡一样,外面的军中,刘毅和刘裕也不能一家独大,彻底压倒另一方,不管是刘毅还是刘裕,独掌兵权,惟我独尊,都是我不想看到的,就算刘裕当了皇帝,也不能让他一个人独断乾纲,没有制约,历史一再地证明,这种不受任何约束的权力,不管是谁,都可能会造成悲剧,让天下大乱,更何况,武夫治国,有一股冲动热血,缺乏全盘考虑,更需要警惕。”
朱雀的神色稍缓,看着白虎:“这才象你应该说的话,不然的话,我还真以为我们组织应该解散了,完全倒向刘裕,让他直接做皇帝好了。那么,玄武大人,你是不是也同意,应该由我们来主导,扶刘毅在平定妖贼之战中坐上主帅之位呢?”
玄武没有直接表态,转头看向了青龙:“青龙大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青龙冷冷地说道:“白虎大人和朱雀大人都已经同意支持刘毅这回为主帅了,而你应该也是这个意思,我的意见,还重要吗?”
玄武微微一笑:“我们四大镇守在做任何决定前,都应该充分讨论,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起码把道理都摆出来谈谈,看谁更有理,如果你的意见比朱雀大人的更合理,不要说是我,恐怕就连白虎大人,也可能会改变看法的,对不对,白虎大人?”
白虎平静地说道:“我向来对事不对人,所持的意见也是出于公心而不是私人感情,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朱雀大人的看法,更加合理,正确,这次的平定妖贼之战,应该由刘毅主导,而这个官职的授予,也应该是由我们控制朝堂高官作出,而不是由刘裕那里私相授受。”
青龙澹然道:“我也同意这回让刘毅去打,但是对这个授权,我认为,不应该由刘裕来决定,也不应该由朝堂来决定,而是应该由刘毅自己来决定。”
玄武的脸色一变:“青龙大人,你这个步子跨得也太大了吧,你这是说,让刘毅自成藩镇,不需要朝廷的授权?也不需要跟我们的合作?”
青龙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两方较量,很容易就会形成力量的失衡,如果有一方彻底吞并了一方,那就是一家独大,刘毅这回就算自己出兵,也没有打败妖贼的把握,反而因为这个人心相不正,争功贪利,可能会打败仗,若这次失败,那会把我们也搭进去,跟他一起完蛋,我认为,不能冒这个险。”
朱雀冷笑道:“如果连刘毅都失败了,那还有谁能抗衡刘裕?还有谁有足够的资历,威望在军中跟刘裕相争?难道是刘道规吗?青龙大人,你不会指望刘道规会学当年的司马道子,跟他哥哥争权吧。”
青龙澹然道:“刘道规起异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别忘了,刘裕手下的四大少帅们,可是都很有进取之心哪,如果刘毅倒了,何无忌战死,未来的天下,就会是这些年轻人的,难道他们就会甘心永远地听命刘裕,永远活在刘裕的阴影之下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目光闪烁,陷入了思索之中,朱雀笑了起来:“你这话我爱听,刘裕的那些个手下,老一辈跟他一起从军的就不说了,差了十岁多的新一代将帅,都是想有自己的功业的,就象刘裕他们从军时,也不想永远居于刘牢之,孙无终他们之下,这叫什么?这叫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以后可以在他们身上多下功夫。”
白虎澹然道:“青龙大人,你的意思,是让刘毅先开这个头,有这种藩镇大将可以不需要朝廷的号令,自行出兵,来刺激那些年轻人,对不对?”
青龙微微一笑:“是的,之前何无忌其实也是自行出兵,只不过当时他可以借口是妖贼来犯,抢先行事,可是这回刘毅不一样了,刘裕叫他守,而他自己决定进攻,那就是不服从